背道而驰。
第二天下午,顾沉陪着楚熠吃了麻辣火锅,顾沉才吃了两口就辣得满头大汗,楚熠拿着湿巾擦拭顾沉额头上的汗珠,笑道:“顾哥你是我认识人里最不能吃辣的,其实没什么,多吃几次就好了,这是红糖冰粉,你尝尝,解辣的。”
顾沉吃下冰粉,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在舌尖上炸开,一顿火锅吃完,顾沉舌头都麻了。
楚熠偏明知故问顾沉有多辣,顾沉探出舌尖给楚熠看辣红的舌头,舌尖却被楚熠吮到了嘴里细细品尝一番,颇为自然的说:“不辣呀——”
顾沉脸颊更红了。
其实顾沉不明白辣有什么好吃的,顾沉的口味就像他这个人,不喜极端刺激,偏爱口味清淡的江南小菜,温润规整。
楚熠和他恰恰相反,爱吃油盐辣重的菜品,如同他热烈的性格一般。
如果说顾沉是冰,那楚熠就是火,总有一天火会使冰融化为水,让冰失去本来的模样。然而此刻这块冰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架在慢火上烤了起来,等到发现那一天怕是冰已然化成了一滩水。
这天下午二人回到医院后,安排楚熠拆线。
拆线的时候楚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腹部长长的疤痕,反倒是顾沉不忍心看,他承受能力一向很高,可一碰到楚熠的事就不忍心,尤其是黑线被一根根扯出来时肉皮连带着拉出些许,触目惊心。
医生笑看楚熠:“挺坚强啊,看得这么认真,不害怕吗?陪你的大人脸都别一边去了。”
楚熠当然不怕这些,他可是能给自己打舌钉的狠人,他悄悄伸出一只手握住顾沉背在身后紧张攥起的拳头,自己拆线反而安慰起了陪同的顾沉:“顾哥我没事,一点也不疼。”
顾沉瞧着楚熠那双明亮透闪烁着柔光的眼,紧张躁动的情绪反而真的被抚平了。
他默默回握楚熠的手,二人间悄悄流转着外人不知的小甜蜜。
?
出院后,顾沉租了一辆房车,一来楚熠身体刚恢复不适合坐拖拉机奔波,二来他自己也实在坐不来拖拉机。
房车宽敞明亮,家具卫浴一应俱全,窗外草原风景匆匆,楚熠坐在房车的大床上,想着在这张床上做点什么一定很有趣。
前面开车的顾沉并不清楚楚熠又想这些不正经的了,想得是好不容易来这里一次,不如载着楚熠多有几个地方。他早就有了这个打算,所以车上备了许多蔬菜食品。
车开到平房门口,陈老太早就等候多时,楚熠一从车里下来,陈老太红着眼睛一把抱住楚熠,气得拍打楚熠后背:“真是的,你生病怎么不告诉姥姥,还瞒着姥姥说去出去玩,要不是你小姨告诉我,我现在还糊里糊涂的呢!”
楚熠抹去陈老太眼角的湿润,转了个圈给陈老太看:“我不是怕你担心嘛,你看我什么事也没有,活蹦乱跳的呢!”
“臭小子!”陈老太假装生气推开楚熠,转而看向顾沉,长呼口气来到顾沉面前握住他的手,“顾先生,给你添麻烦了,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顾沉拍拍陈老太的手背,“不用客气,我待他好是应该的。”
陈老太不明白应该是什么意思,夫妻之间尚且没有应该,何况是下属和上司的关系?
顾沉未免对他孙子太好了。
“顾先生你太仁义了,但你也别太惯着他,这小子会越来越放肆的。”
顾沉看了眼楚熠,心想楚熠对他比以前放肆了,比如随时随地肆无忌惮摸他,“好,我记住了。”
然而摸顾沉这件事楚熠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摸自己的男朋友有什么错?再说顾哥那么好摸,反应那么讨人喜欢,他要是不想亲密接触才很奇怪。
楚熠小姨欢天喜地的从屋内走出来:“外面热,我准备了凉茶,一会儿饭就好了,快进屋吧。”
楚熠这一家所有人的性格都和楚熠差不多,热情如火,一会儿问顾沉渴不渴一会儿问顾沉吃不吃点小点心垫一下肚子,从小备受冷落的顾沉从没感受过这样的家庭氛围,多少有些不自在。
吃晚饭时,楚熠一家和依娜一家围在夜灯下喝酒吃肉,刚出锅热乎乎的烤包子香气扑鼻,包子皮焦香酥脆内里是色泽油润的大块羊肉。
楚熠小姨夫请顾沉抽了一根他自己晒的旱烟,顾沉吸了一口,辛辣的烟味充斥着鼻腔,他轻轻咳了几声。
依城爸笑道:“顾先生是城里的大老板,一看就没抽过这种烟,还是抽我的软装烟吧。”
顾沉摆摆手,修长的手指谈了谈烟灰:“没事,其实感觉还好。”
顾沉话少,楚熠小姨夫和依城爸更对顾沉好奇了,依城爸酒杯碰了一下顾沉的:“顾先生,你是做什么行业的?”
顾沉方才已经喝了一杯奶酒,再要喝一杯时,一旁的楚熠伸手盖住了顾沉的酒杯,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顾哥别喝太多。”
楚熠怕顾哥喝太多一五一十把他们的关系都交代了,异样的眼光不谈,就他小姨夫和依城爸两个膀大腰圆的草原汉子,再以为顾哥诱骗强迫他,和顾哥打起来就坏事了。
顾沉盯着楚熠看了片刻,最后放下酒杯,目光移向依城爸:“不是什么大老板,之前做体育器材。”
依城爸:“体育器材啊,怪不得小熠跟你一起干活,小熠就喜欢体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