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嚷着让阎冠、林海峰给个说法,有人干脆已经大打出手逼问名单上的人是不是真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顾沉提前找到了安全的位置,宴会厅的内乱并没有波及他们。顾沉看着这一切,眼睛始终盯着看似是在拉架,实则却是在维持秩序的服务生。
名单上的人一部分站了出来,怒道:“胡说八道,我们才不干这种缺德事!”
一直默不作声的阎冠也在这时开了口,他不紧不慢,气定神闲,手指无聊地缠着自己半长的头发玩弄:“一个合成的视频,虚假的人员名单,值得在场一个个富商、老板自乱阵脚吗?这么离谱的事情,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信。”
阎冠一开口,乱哄哄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一开始一些自乱阵脚的买药者平复了下来,一起指责秘书的胡言乱语,甚至已经有老板的保镖上台想要将秘书拽下来痛打一顿。
然而楚熠早就备好了充足的人手,保护住了秘书和视频,那些买了药的老板面红耳赤,愤怒的骂道:“今天高高兴兴来参加订婚宴,订婚宴没有,反而弄了这么一出,我算是明白了,故意搞我们是不是?行啊,楚熠,等船靠岸了等着收律师函吧!”
带头的宋总气愤地往宴会厅外走,然而下一刻,会场内的所有门窗尽数关闭,身强力壮地保镖堵在门口禁止所有人出入。
有人拿出手机想要拨打电话,却发现此刻的游轮上一点信号也没有。
宋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骂道:“楚熠,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楚熠靠在椅子上一声不吭,面孔隐于黑暗之中,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阎冠瞄了眼身边这个像极了他年轻时候的好儿子,轻轻抬了下手,助理立刻推着阎冠来到了人群中。
阎冠不认为楚熠能办出什么大事,即便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又如何,他只要一天是阎家的掌权人,他就能够在阎家一手遮天。
既然儿子又不听话,总不能像小鸡小鸭一样剁了扔到海里喂鱼,只是回去要加大药量了。
大不了给他变成一个傻子,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至少听话,不想着僭越和取代亲爹。
阎冠拿起话筒,面露微笑安抚着众人:“让各位见笑了,犬子不高兴我给他安排的婚事,所以闹了这么一出,还把一些无辜的人牵扯了进来,我回去一定会教训他。”
林海峰也在这时开口:“今晚大家出现的精神损失,我林家也会一并承担,希望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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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冠和林海峰两个老油条一唱一和,很快安抚住了场内宾客的情绪,有个纨绔子弟骂道:“草这算什么事啊,吓死我了,感情的事谈不好别吓唬我们啊,我现在只想赶快回家,给我开门!”
站在门口的保镖纹丝不动,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阎冠命令道:“开门。”
阎家的保镖们依旧不为所动。
阎冠的助理吼道:“阎董的话都不听了,看清楚了,谁才是你们的老板!”
然而大门依旧紧闭,也就在这时,楚熠终于亮出了最后的底牌。他站起来走到众人面前,身边的秘书按动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画面里显示着阎氏真正的占股比例。
——楚熠名下占股百分之六十五,阎冠占股百分之三十五。
一直气定神闲的阎冠在看到视频里的数据后,眉头紧蹙了一下。
秘书说道:“很抱歉阎先生,阎家的人不能再听你的话了,因为现在阎家真正的大股东是楚熠。”
阎冠的助理一惊,立刻要去查询股份,却因为屋内没有信号根本无法登录公司内部系统,他本以为楚熠故意屏蔽信号目的就是让人无法与外界联系而利用虚假的信息差让众人信服他。然而楚熠似乎料到了他要做什么,手机上忽然来了信号,当他登录进入,查询到持股比例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将手机拿给阎冠看。
阎冠看到手机上的数据后,眼神越发阴沉,楚熠占股原本只有百分之十五,还是上一次他在和阎宇夺权的过程中争来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短短时间内,几乎收走了阎氏所有大小股东的股份。要知道这些股份一年净分红就可以让人不愁吃穿,那些见钱眼开的亲戚们怎么舍得撒手?
阎冠不信这个一直在他身边装乖的毛头小子能做到这个程度,他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阎训,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他拽到自己的身边:“你把股份给他了?”
阎训面对阎冠还是有些发怵,他耸了耸肩:“我也没办法,因为你压的人喘不过气,大家都想松口气啊。不过这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你儿子找到了那种药的解药,有了解药,可以不再受人控制,可以不被人控制几十年和股份相比,解药更值钱,所以股东们都选择了用股份换解药啊。虽然你一直让我盯着他,但我也没想到他能拿出这么诱惑人的筹码,小叔你还是小看你儿子了啊。”
阎冠眼神越发阴冷,他此生最讨厌的就是事情脱离他掌控的轨道,他狠狠推开阎训,瞧着楚熠露眼神阴森森的仿若要杀人。
“熠儿,我真是小瞧了你,可你以为这样就能赢过我吗?”阎冠突然看向林海峰,“不知道你查没查到那家研究所的法人、注册人、投资人等一切资质,上面都没有一个阎字,即使抓人也抓不到我身上。”
阎冠说的理直气壮,林海峰却眼皮子突突直跳,因为投资人是他的名字,当初是被阎冠忽悠签的,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原来阎冠在一开始就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林海峰愤怒不已,大声控诉道:“阎冠!你这个小人!”
一直沉默看戏的楚熠突然走到阎冠身边,他瞧着已经孤立无援的阎冠,想到自己被活活折磨疯的母亲,被一次次为难搞破产的顾哥,被迫远走他乡的养父母,长久以来一直压制住的愤怒再也不受控制的涌出。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拳头:“你对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丝愧疚吗?”
阎冠笑了,神情极致冷血,仿佛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没有,我不懂什么叫做愧疚。”
楚熠双目赤红,一拳垂在阎冠的轮椅上,轮椅上的塑料头托碎了一地。
他一字一句:“你这种人,不配活着,但也不能让你痛快的死了,你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楚熠深吸口气,强压制住心底强烈的想要打开阎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的冲动,直起身体后退几步站回到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