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淮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算不上是个秘密,只是因为其父陈宗文的权势,寻常百姓不敢多嘴。
他养的那个外室,本是穷□□,丈夫在外五湖四海奔走赚钱,长年累月不回家,妻子赵氏不甘寂寞,和陈清淮看对了眼,勾搭在了一起。
陈清淮为那赵氏买下了甜水巷的一座二进小宅子,时常去那里消遣。
赵氏穿金戴银,过上了富贵日子,有时候走出门去,还自称“陈二夫人”。
周围邻居都知道陈二公子这桩荒唐事,但都不敢声张。
李翊派去的暗卫,还打探到一个重要的消息。赵氏已有小半月不曾出过门,家中还时常有大夫出入。
“爷,赵氏身边的丫鬟举止也十分怪异,陈二公子一进去,她就赶紧将药渣子收起来,好像生怕他看见似的。”暗卫恭敬道。
这就很不对劲了。
热爱炫耀的赵氏闭门不出,还请了大夫,若是生病,丫鬟又何必把药藏起来,怕陈清淮发现?
连珠心道,难道赵氏这时候就怀孕了?
李翊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想,对暗卫吩咐道:“你去取些赵氏喝的药渣,送去给大夫看看。”
暗卫领命而去,李翊仰躺在榻上,翘着腿,不怀好意地笑,“这陈二估计还不知道,他就要当爹了吧?”
连珠抿唇一笑。
李翊厌恶陈清淮的所作所为,也不齿赵氏的自甘堕落,“好好的正妻不当,要去当外室,陈清淮还真能让她当陈二夫人?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连珠唇边的笑意慢慢淡了。
李翊的语气那样轻蔑,却又好似一支利箭,刺伤的不仅是赵氏,还有前世的她。
外室和通房,说到底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是男人的玩物,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前世她甘愿当李翊的通房,李翊心里应当是瞧不起她的。
但是他好似从来不能理会像她们这样的女子,活得到底有多艰难。
连珠垂眸,失落道:“爷,或许赵氏有她的苦衷呢?”
李翊笑了一声,说不清的意味,或许有嘲讽,有鄙夷。
连珠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她知道赵氏并非无辜,但她问出那句话,只是因为心中有个执念,她想问问前世的李翊到底是怎样看她的?
她如今知道答案了。
李翊皎若云间月,她卑贱如泥,本就是隔着天堑,强求一个结果,有什么意义?
连珠心中越发坚定,对于李翊的那一点残存的情意,今日也果断割舍了,待救下王妃,她就出府去。
天地广阔,她亦有她的去处。
正如李翊所料,那药渣子是安胎药,赵氏果然是怀孕了。
李翊大笑,“陈二这是自己给爷递刀来了。”
他手中拿着门房才收下的帖子,陈清澜做东,请他去陈家郊外的庄子上赏荷,李翊打算就借此机会,教训教训陈清淮。
李翊将事情安排了下去,便带着连珠去了一趟正院,同韦氏说好后日要去赴宴。
韦氏听说是陈清澜邀约,担忧道:“陈大公子虽与你没有仇怨,但你若再和陈二公子起了纷争可如何是好?”
李翊笑嘻嘻道:“母妃多虑了,儿子向您保证,此行绝不招惹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