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澜的赏荷宴,岷州城中有名有姓的公子哥们都去了,李翊带着裴宴到达陈家庄子时,水榭中丝竹笙箫,柔歌曼舞,很是热闹。水榭外的莲池中,各色荷花竞相绽放,微风送爽,好不惬意。
接客的小厮将他们二人带到正厅,陈家兄弟二人正坐在主位上喝酒,见了李翊,陈清澜忙放下酒杯迎了上来,满脸殷勤道:“世子终于来了,清澜兄弟二人在此等候您多时,来来来,世子快请坐。”
说着就要将李翊带到主位,陈清淮见状,重重哼了一声。
“陈大公子不必客气,既是你辛苦设宴,本世子怎好抢了风头,我与裴兄随意坐了便是。”李翊拒绝了陈清澜,和裴宴挑了个空位坐下。
陈清澜瞥了一眼李翊身边清瘦俊朗的陌生男子,侧身轻声问道:“清淮,李翊旁边那人姓裴?”
陈清淮目光落在舞姬细软的腰肢上,随意答道:“嗯,院长说是京城裴家的旁支子弟。”
只是旁支,陈清澜松了一口气,暗想这裴家不愧是百年世家,连旁支的儿郎都气度不凡,若弟弟将来娶了那裴家大小姐,他们陈家也能水涨船高。
他再次嘱咐陈清淮,“今日不要给陈家丢脸,规矩一些,听到没有?”
陈清淮仰头饮尽杯中酒,不耐烦地点头。兄长真是比父亲还唠叨,等他成了裴家女婿,看谁还敢教训他。
他恶狠狠地瞪了李翊一眼,等他飞黄腾达了,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李翊。
李翊感受到了陈清淮怨恨的目光,微微一笑。
连珠想要为他斟酒,不料白芷突然伸手抢过了酒壶,得意地笑了笑。
她扭着腰肢凑到李翊的身边,连珠垂眸,将指甲里那点药粉抖落。
去吧,这一壶酒送你上路。
今日本是白薇和连珠跟着李翊,但白薇来了月事,身上不爽利,便换了白芷。
连珠本想着在王府中对付白芷,转念一想,若是李翊在外面出了事,白芷受到的惩罚会更重,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她侧目看去,李翊挥退了白芷,却喝下了酒。
连珠弯起唇角,为裴宴斟满酒。
“多谢。”裴宴笑着冲她点头,举起酒杯敬李翊,“这段时日,我兄妹二人承蒙世子照顾,在下敬世子一杯。”
李翊一笑,爽朗地与其碰杯。
两杯酒下肚,他只觉腹中有些炙热,以为是这酒太烈,便放下了酒杯,转而去吃菜。
不多时,席间众人都已喝得醉醺醺,歌女的琵琶声越发缠绵,那宴席中央衣着艳丽的舞姬忽然脱下外衫,白皙娇美的身子叫人看直了眼。
歌女素手一顿,琵琶声忽而欢快起来,如金石相击,小泉流水。舞姬扭着曼妙的腰臀,举起酒杯,莲步轻移,在陈清淮面前停下。
舞姬粉面含春,含羞带怯地望着陈清淮,红唇轻启,“素闻二爷才情出众,今日一见,曼儿钦佩不已,来,二爷可愿与奴同饮此杯?”
陈清淮被吹捧得飘飘然,哈哈大笑,“佳人相邀,岂有不从?”
他不命人倒酒,而是起身握住舞姬的柔荑,将酒杯递到唇边,目光炙热地盯着舞姬,极尽挑逗地喝完酒。
“二爷好酒量。”舞姬娇笑,指尖轻挠陈清淮的掌心。
陈清淮混迹风月场多年,自然懂得这是什么意思,对身边小厮使了个眼色,低声对舞姬说道:“曼儿在屋里等我。”
舞姬羞涩点头,蹁跹而去。
陈清澜喝得烂醉,并未注意到陈清淮的动作,今日这场宴席本就是借着赏荷的名号,来跟李翊缓和关系,父亲说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千万不能和诚王府不和,否则乱了京城的大事,他们陈家就要遭殃了。
他提着酒壶,摇摇晃晃下来,亲自为李翊倒酒,笑道:“世子今日肯来赴宴,在下倍感荣幸,往日愚弟多有得罪,我这做兄长的,代他向您赔个不是,今后还请世子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