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虞念的这个人也算是半个圈里人,所以在场有认识他的,低声提醒,“别瞎说话。”
“老刘。”
老刘上前,“宴少。”
江年宴眉间淡然,轻描淡写命令了句,“卸了他一根手指头,权当让他长个记性。”
“是。”
那人吓得不轻,“宴少、宴少我是受人指使的啊!”
老刘上前钳住他,紧跟着就听见那人声嘶力竭的惨叫。
许是怕惹得江年宴不高兴,老刘堵上了对方的嘴。
虞念在旁听着,头皮发麻,凉意一层一层地压过来。她看向江年宴,他的侧脸平静似水,这种事在他眼里似芝麻似的小。
曾经她也受人威胁过,也见过他流血过,但很多让人头皮发麻的场面他从不让她看。
他说,你还小,那些场面不适合你。
那人被老刘拖出去了。
张玄文这个人平时虽不务正业,虽然也是阴险,但像是公众场合下耍这种狠是绝对不及江年宴的。
这个圈子里的人其实也狠,为了权势利益哪有不狠的人?甚至背地里做的事远不止如此。
可江年宴这种狠直接而干脆,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对方,有些人不是你想招惹就能招惹的。
张玄文看着地上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头,紧张地咽了口水。其他人也没是没料到江年宴动了真格,一时间也都心生惶惶。
江年宴整个过程脸色平静似水,老刘再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后,江年宴才不紧不慢开口,“张公子,之前咱俩没打过交道,你可能不大了解我。相比江年泰,相比这个圈子,我这个人做事喜欢直接,是与非、对与错,我有时候也喜欢较这个真。”
张玄文的确没跟江年宴打过交道,但跟江家人有交往,像是江年泰甚至是江择,那都是跟张家有往来的。唯独这个江年宴,自打他回了江家这几年,江家的风向也变了,没人能摸得清这位宴少处事喜好。
有人终于硬着头皮出面调节了,陪笑着跟江年宴说,“宴少您看啊,该罚的都罚了,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刚刚调侃那些话呢我们也知道挺不对的。这样,咱们喝上几杯,张公子呢也是一时糊涂,让他自罚三杯怎么样?”
其他人赶忙附和,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虞念盯着这伙人的嘴脸,心里阵阵犯恶心。这帮人有钱有势,可以肆意凌辱弱小,哪怕将其毁了都不会有愧疚廉耻之心,因为他们毫无顾忌,因为他们觉得权势能解决一切。
江年宴微微一笑,“我从来不知道张公子人缘这么好呢。”
张玄文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没吐出来。
那人陪笑,“一个圈子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真撕破脸了也尴尬不是?您说呢,宴少?”
江年宴一手搭在麻将桌上,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两下,“道歉。”
什、什么?
诸位一怔。
就连虞念也惊了一下,扭头看着江年宴。
她以为这件事都有人出来做转圜了,江年宴哪怕是为了江家利益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他这么坚持。
江年宴盯着张玄文,目光渐渐沉冷了,“老刘这个人跟我一样,做事没什么操守,他对付嘴硬的人还是挺有办法的。张公子,要不要试试?”
“你、你敢威胁我?”张玄文喘着粗气,眼珠子通红。
江年宴笑着点头,“对,就是在威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