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择发来讯息时,虞念正坐在WM酒店的包厢里。
“念念,我正在跟我小叔谈你弟弟的事,放心,你弟肯定能放出来。所以很抱歉你生日陪不了你,明天补上,爱你。”
虞念呼吸窒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将手机放好。
“虞小姐,今天我可是把宴少请来了,宴少能不能点头就要看何小姐你的本事了。”
酒桌上说话的人是伍爷,虞念今天求伍爷办事,伍爷的话说得实诚:你的事太大了,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但是有一个人有这本事,我帮你约出来。
虞念硬着头皮端起面前酒杯起身,朝着对面的男子一示意,稳声说,“宴少,这杯酒我敬您。”
虞念的这杯酒敬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择口中正在见面的小叔、伍哥眼里最难请的贵人,站在整个北市权贵圈最顶端的男人,江年宴。
江年宴,有着极深的京圈权贵背景,北市大半势力都被他捏在手里,说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丝毫不为过。可他偏偏又很神秘,极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也从不接受采访。
传闻中的江年宴权贵泼天令人敬畏,生得丰神俊朗,却是不近女色无情无欲的冷面佛子,身边从未传出绯闻过。
此时此刻虞念就站在他的对面,男人身姿颀长,眉眼落拓矜冷。然而他没端酒杯,只是淡淡开口,嗓音低而磁性,“身价多少?”
他问那句话时目光似漫不经心,从烟盒里拎出根烟。
没抽,夹在指骨分明的指间里。
虞念蓦地抬脸,一眼撞进男人的目光里。
伍爷见情形不对刚要说话,就听江年宴又是极淡的一声,“我在跟虞小姐说话。”
身边人马上噤声。
虞念的手攥了又松,好半天压着变促的气息开口,“这句话问晚了,现在的我没什么身价。”
“我的意思是……”江年宴夹烟的手指微微一敲桌子,打断了她装疯卖傻的意图,一字一句说得明白,“虞小姐一晚上多少钱。”
虞念目光一凛。
“虞小姐的娇和贵是出了名的,在权贵场上也向来无往不利,这种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吧?”江年宴修长的手指状似慵懒地来回倒着那根烟,每个字都说在点子上了。“毕竟,捞人不是一两句的事。”
虞念再开口时嗓音有点颤,几番才稳住,她轻声道,“对别人来说比登天还难,但对于宴少您来说不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整个北城谁敢不卖择少的面子呢?”
江年宴眼皮微微一抬,“整个北市,唯有虞小姐的面子是我江某博不来的。”
虞念着实忍不住了,扯过包就要走。
“你弟弟……”江年宴不疾不徐开口。
虞念扭头盯着他。
江年宴眼底似有笑,可仔细打量仍旧冷漠,“似乎耽误不起吧?”
虞念的手攥了又攥,许久才压下情绪,微微一笑,“补个妆,失陪一下。”
虞念进了洗手间浑身都在哆嗦,用冷水冰了脸,可难以压抑的情绪心始终似洪水翻滚。
之后再也压抑不住,手边有什么就摔什么,情绪似洪水宣泄。许久她才冷静下来,慢慢地将散一地的洗手液、护手霜之类拾起放回了洗手台,摔坏了的香薰瓶扔进了垃圾桶。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