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筏手指摁在大门门把手上,门把手冰凉冰凉的,打不开……
他急忙往桌子后面躲,手扶着桌边才堪堪站稳,呼吸缭乱,手里拿着手机就像牵着闻大哥的手,他心才略微定了定,但对妈的恐惧感却一如从前,他试图让小腿不再抖,身体却不受控制。
他轻轻唤了一声:“妈…”听着让人心疼。
气氛焦灼,林书筏一退再退,后面就是柜子了。
裴妙扫帚抓得愈发紧了,她一边走一边质问着:“你刚刚居然敢报警?我可是你妈,你忘记了吗?!”
林书筏后背撞上了柜子,柜子上的红酒一下子落在地上,“砰”——红色酒液炸开,在白色地砖上尤为醒目。
哪怕在这手头紧,欠钱的时刻她也不能忘了享受,两千多的红酒她照喝不误!
“我没有!明明就是你……你!…”
裴妙破罐子摔碎,谁也别想让谁好过,她指指林书筏的手机:“我为了这笔钱,差点自杀,你却丝毫不理不睬,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是人吗?你算得上人吗!”
林书筏愣愣:“什么自杀?”他根本不知道…
裴妙咬紧牙关,差点气出一口血,她笑着说:“你还真是和你混账爸一个德行啊…哈哈…真好笑,那行,咋们谁也别想好好过!”她咧开嘴角,笑容愈发诡谲。
林书筏手指捏紧了手机,红着眼回嘴:“爸他是个好人!”爸他真的是是个好人……他有一瞬间想上去打醒裴妙,让她清醒,一直执迷不悟的是她!
裴妙笑容转冷,嘲讽着:“他是条好狗,养别人的儿子,钱送别人家。”她冲着林书筏慢慢挥起了扫帚,眼里毫无温度,嘴里喃喃地说着:“打死你,打死你!”
“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没死?”
“啊!”她摔在了地上的酒瓶碎片上,外露的皮肤都被划出了口子,还有渣渣嵌进了伤口,她是脸着地的。
她引以为傲的那张脸毁了!
裴妙看着手上的血,摸了摸脸上,一手血。
她疯了!她唯一的本钱也被这白眼狼给亲手葬送了,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冲着走过来扶她的林书筏伸出了手臂。
她要掐死他啊,掐死他!
“警察,都别动!”
“别动!手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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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温度比早上有些刺骨的冷好多了,至少阳光照着人还是暖烘烘的,但这阳光,并不灿烂,反之,有些暗淡。
林书筏在警局里呆了好几个小时,才被闻砚成功带了出去,而裴妙,没个几年,是出不来了。
裴妙进去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失了光彩,任凭这眸子往常有多高傲与迷人。脸上的伤口已经粗粗处理过了,但是好几条深的口子,算是彻彻底底毁了这张脸,这张她用来吸引男人的脸。
“请问,我可以在这里呆一辈子吗?”她进去后就只说了这一句话。
闻砚与林书筏走在大街上,因为林书筏低着头闷声走,所以走得很慢很慢,所以闻砚刻意跟着他的脚步走,就这么并肩走着,闻砚在等,等林书筏缓过来之后,先开口说话。
前面就是红绿灯路口了,林书筏丝毫没注意到,他一直都在神游,凭着身体习惯在走直线。
跳了红灯!
闻砚急忙把人拉了回来,目光责怪,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