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奇奇怪怪的。”
林书筏说得很小声,生怕触了眼前人的霉头。
季辉禁锢着颜驾风的手终于松了松,颜驾风瘫在他的怀里,喘着粗气抓着季辉的手臂坐了起来,啧啧有声:“不就是土味情话吗?小辉辉,我也会,给你来一个。”
“季辉辉,我想买你的一块地。”颜驾风现在已经缓了过来,又生龙活虎好了伤疤忘了疼,啪叽手指挑起季辉的下巴。
季辉没生气,现在的他就是一只餍足的豹子,很有耐心,哄人的声音很温柔:“不用买,我的都可以给你。”
“走开走开,”颜驾风推搡着季辉,“谁差那点地了,我要你的人头落地!”
季辉脸色一冷,抱着人往小包间走:“……”
颜驾风:哈?
林书筏见闻砚半天不跟他说一句,有些着急,挤尽脑汁地思索话题,他突然想起了上面,眼睛一亮,手轻轻拍了拍闻砚的膝盖,稍稍歪头:“闻大哥,你作业写好了吗?”
闻砚现在裤兜里的牌还揣着呢?第一张是K,最后一张是10,一共108张。
什么作业?滚犊子吧。
“写个屁的作业。”
林书筏怔了怔,写作业难道不是学生平日里最享受的一件事情吗,闻大哥这难道就是乐极生悲。
这何以解忧?当然唯有作业。
没有作业可以享受与体验的学生,哪里还有快乐可言?
红色的五三,橙色的五三……小红小橙都是他除了闻大哥最喜欢的。
林书筏手指头交错捏在一起,紧张地不停地搓来搓去,“我可以把我的作业让给你写……”
闻砚嘴角抽搐:“???”
“我最近有做什么亏欠你的事情吗?”
林书筏面带羞涩:“不、不是这样的,这是我特意想给你的。”
闻砚一脸莫名其妙但是依旧冷着脸:“你神经病了吧。”抿了口热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以及压一压想揍林书筏的欲望。
闻砚把衣服理了理,从椅子与桌子中抽身出来,也没去看林书筏,就大跨步地往闷那边走。
林书筏看着,张了张口,但还是没有勇气追上去,什么也没说。
但是他脸上的笑容,笑着笑着倒是越来越浅淡了,上挑的眼角有些红,清凌凌的眼变得黯淡。
他现在想起闻砚白天的话:
老师,我喜欢一个人坐,新同学可以坐这。
他以前同样也是没人愿意过来和他做同桌,但是这一次,很明显的就不一样了,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但是闻大哥做什么他都会忍不住目光去追随着他。
其实听到的时候,他心里酸酸麻麻的,他居然差点就崩了心态,他当时掐着自己掌心,现在手掌还隐隐作痛,如果当着全班人的面就哭了,很丢人啊。
就跟他妈骂他的一样,丢人玩意!其实很大程度上,他也认同了他妈对他的评价。
当他想和闻大哥说话,闻大哥却直接转过了头和别人聊得兴致高昂,转回来的时候脸上残余的笑意当时就像把尖利的小刀一样,恶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走啊,傻愣着?今晚的作业还等着你写。”闻砚心不在焉地把手摁在了林书筏的一头软发上,目光却在他处游移,但手下这柔软滑顺的手感让他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
林书筏急急忙忙地揉了揉已经隐隐有泪意的眼,他的语气动作与神情无一不透露他现在那无处安放的狂喜,这份喜悦在他的体内疯狂地叫嚣着。
他激动地说话再次变得结结巴巴:“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都快十一点了”,闻砚低头看了手表,敲了敲林书筏的脑门“住校生这个时间点你以为还会放你进去?”他总是怀疑这里面是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