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雷斯垂德显然快发脾气了。
“好,好,我马上说。其实这种小把戏是难不倒你们的——大家都知道戴维森家的建筑是非常悠久的。在艾菲与卢克房间内都有很古老的两边镶有木板的暖炉,艾菲移开自己房间内暖炉的一块板子,发现可以通往卢克房间的一个小洞,这个小型的隧道约有6英寸大小,长约2英尺,刚好是暖炉及墙壁的厚度。我们可以想像这个小洞是用来秘密通信之用,不管它有什么作用,反正最重要的是它存在着——我曾去查看这个小洞。在这个洞的两边都装有自动弹簧装置,一旦放开板子它就会自动恢复原有的状态。”
听到这里雷斯垂德已经明白了,他高兴地说:“卢克的这种情形,就像是小偷打开金库的门,结果却被预先设置的子弹打到脑袋一样,是不?”
夏洛克打断兴奋起来的雷斯垂德:“好啦!雷斯垂德,我相信你现在高兴得如同中了头奖。”夏洛克开玩笑地说道。
“艾菲究竟用什么工具杀了卢克呢?”华生问道。
“艾菲和卢克一定是在许多年前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小洞。也许还在小孩子的时候,可能一起玩过许多游戏,曾利用这个信箱彼此通过信也不一定呢!我们就姑且称这个小洞为‘秘密信箱’吧!艾菲和卢克既然知道有这个洞存在,就领悟到是一个可以用来杀人的好陷阱。我在衣橱找到一支老式的脱鞋器——大概是从戴维森先生的书房中拿来的吧——完全符合那个通信小洞的大小。艾菲在脱鞋器的尖端部分绑上枪,再将脱鞋器往卢克的方向放好,只要卢克一开启他房间的那扇板子,手枪就会发射出子弹,则卢克必死无疑,当卢克前额中弹倒下去后,板子就会恢复原来的位置,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艾菲和我们一起回去后,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枪及脱鞋器藏好,然后到客厅报告地毯上有脚印——可以想见脚印是事先就做好的——当然,在下楼之前,她先从麦切的皮包中偷走了吗啡及番柯硷。”
“如果枪没设置好,她的阴谋或许就会被揭发。”
“万一有这种情况,她嫁祸给别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已事先将那张图藏在洞中。如果出现失误,她可以说是有人设下的。毕竟,找不到任何她设下陷阱的证据。”
“那是张什么样的图呢?”雷斯垂德问道。
夏洛克不予置答,迳自翻开“犯罪大全”第二卷指给我们看。右页有几处画着一奇妙线条的地方。
“探长,这是一些犯罪者的记号。艾菲也曾在话中紧扣这条线索。其实,这些话都是她捏造好的圈套,目的是要误导我们侦查的方向。她为了杀卢克杀得漂亮,以此为藉口到贝克街,从那里打电话给卢克,制造他窥探那个洞的机会。万一计划失败了,以后也会有机会成功的。因为艾菲是个毅力非常坚定的女孩子。”
“夏洛克——”华生突然想到什么,叫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那个时候,在二楼的人都没有听见枪声,唯独在楼下的拉尔夫清楚地听见枪响,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照理讲从墙中发射子弹,应是完全无声的呀!”
“还记得艾菲房间下方的客厅里有座暖炉吧?拉尔夫是在后面的餐厅里,枪声从排烟孔贯穿而下,所以在楼下听得很清楚。”夏洛克如此说明道。
“原来如此,那么,艾菲又何以要毒害戴维森夫人呢?”华生又问道。
“戴维森家后来的事件就简单得多了,当我们找到鞋套及书的时候。艾菲就决定非得赶快想别的法子不可。因此后来她告诉我们看到母亲走路等等的谎话,目的就是使我们怀疑戴维森太太——她一心憎恨的人物。照我的推测,艾菲在最后杀了戴维森夫人之后,也准备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听见麦切要求戴维森夫人同意做全面检查。如果戴维森夫人真的同意了,那么,她在我们面前说看到半夜有人散步等等的谎话便不攻自破,所以,戴维森夫人一定在检查之前非死不可。”
“所以,有关药物的书籍现在就发挥功用了。她决心下毒之前,一定在书房中涉猎了必要的知识吧!”雷斯垂德接口说。
“你的判断绝对正确。她在非常清醒的状态下服下吗啡——极少量的吗啡。然后她用了一些小花招使她立即获救而不致于让嘉雅起疑。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艾菲喝下吗啡,在等待药性发作的这段时间内,吸引嘉雅的小狗跑过来。等到有人被狗叫声唤来的时候,正好药物发作,但这种发作只是暂时的现象。不论服下多少吗啡,即使服下很少的量,最先出现的症状都是一样的。当艾菲可以再度起床的时候,她开始等待让戴维森夫人服下番柯硷的最佳时机——”
“真令人不可思议啊!”华生喃喃自语的说。
“艾菲密切等待下手的机会,终于让她等到了。我们不知道是艾菲劝戴维森夫人喝柠檬苏打水呢?还是戴维森夫人自己主动要求要喝苏打水的?总之戴维森夫人喝了,于是艾菲便在护士回来之前返回自己的房间装作熟睡的样子,而戴维森夫人便如她预期的情况——发生痉挛而后死亡。”
“当验尸报告出来之后,对艾菲来说可能产生不小的震惊作用吧?”华生又说。
“这当然是显而易见的,戴维森夫人不能走路的消息出乎艾菲的意料之外。”夏洛克说。“厨娘说艾菲在大厅看到的人也许是她——”夏洛克说到这儿似乎突然震了一下。“啊!现在回想起来,厨娘似早就对艾菲起疑了。她知道艾菲父亲的恐怖经历,于是很担心犯罪遗传是否会出现在艾菲的身上,应该是这样子的吧!”夏洛克用一种略带悲伤的语气说着。
接下来大家都陷于沉思中,似在脑海中回想过去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不久,夏洛克又说话了。
“戴维森夫人死后,嘉雅是艾菲最后的障碍。但是达成艾菲采用此杀人法的人却是嘉雅自己。在数周前,我们还有艾菲及嘉雅、麦切一块儿出去兜风,那天嘉雅可能情绪不佳,于是说了些人坐在汽车里从断崖掉下去的傻话,没想到这番话却带给艾菲一个很好的构想,她想用这个方法来除掉嘉雅。只要能将她除去,整个戴维森家事件就可以落幕,而她自己则名正言顺地成为戴维森家庞大财产的继承人,所以她也顾不得嘉雅真因意外事件而死亡的话,我们会不会怀疑到她身上的这种可能性了。”
夏洛克讲完后站起身,竟是取来一瓶酒,将大家的酒杯一一斟满之后,重新坐回椅子上,喃自语。
“艾菲的恐怖计划在很久以前就拟好了?至少有好几年!她的计划真可说谨慎、周详不显破绽。尤其最精彩的地方就是她将手枪埋在雪堆中——真是令人惊异啊!”
……
这个案件侦破之后,案情真相并没有公诸大众。戴维森先生的遗嘱中规定要住25年的条款被取消,嘉雅继承了所有的财产。至于案情是如何判决的,华生和夏洛克都没有去关心。只知道戴维森古宅已委托房地产公司处理。
厨娘因艾菲的作为而伤心欲绝,嘉雅给了她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