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和往常的习惯相反,居然一大早便起床。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醒来后竟没有像华生那样欲念又起。他看起来与平常没有两样。一直没有问华生昨晚的感受,没有平常人会在之后调情一下的举动,更加一直没有对华生表现出渴望再一次的信号。华生开始怀疑昨晚的经历,并没有带给夏洛克什么难忘的感觉。他没能□。甚至,可能在体会过一次之后,发觉不是他喜欢的,而从此兴趣索然。
这种猜测,让华生的心中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雷斯垂德约定和他们在俱乐部一起吃午饭。他们到达时,他已经等在那里。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又有事情发生了。
在餐厅角落所定的座位上坐下来时,夏洛克对雷斯垂德直接说。“那双鞋套不见了吗?”
雷斯垂德眼睛一亮,但没心情去了解夏洛克为什么会知道。“没错,鞋套在夜里已被拿走。新护士并没有看到是谁拿走的。”
“这可真奇怪。我勇敢积极的探长对此有何见解?”
“我问家里的人夜里大厅中有没有什么声音,但谁都没听到。”
“今早麦切那边有何消息吗?”
“没有。他今早10点左右去戴维森家,待了一个小时左右。一见到我便很紧张地问有没有毒药的下落。然后,大部分时间他都和嘉雅在一起。”
“还是先别谈这些伤脑筋的问题。今天的午餐还不错呢。”夏洛克暂停了这个话题。
然而,这顿午餐还围绕着案子打转。雷斯垂德显然期待夏洛克今天可以说明戴维森家的惨剧,并提供一个解决之道。送来甜点时,在这一阵冗长的沉默之后,夏洛克抬头看着华生。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想办法进到尼尔那神秘的书房中。那个神圣的深处,是我睡眠的阻碍。自从我知道里面的藏书将赠送给警察本部后,更加难以成眠。我并不是对尼尔的文学素养有兴趣。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选警察局做为受益人。”
华生没有回应。心中更加郁闷,难道夏洛克昨晚睡眠的障碍还只是这个案子吗?
“我直觉在戴维森家里隐藏着一股悲惨的暗流。所以必须检查那间书房,或许会有些意料不到的发现也很难说。”夏洛克继续说。
“顽固的戴维森太太不会支持我们,没有钥匙你又能怎么样呢?”华生生硬地说。
……
饭后,他们直接前进戴维森家。一到达,便立刻往戴维森太太房里去。雷斯垂德探长对护士使了个眼色。老太太一看到他们,相当惊讶。她由护士帮忙坐直起来,背后还塞了两个枕头。她采取憎恶的防卫姿态,锐利的双眼瞪着华生。“华生侦探!你们太过份了!”
“戴维森太太,”华生以一种严肃的口气对她说话。“我们绝不是有意来打扰你的静养,为了贵府不断发生的命案,我们必须进入你先夫的书房中……”
“我绝不允许你们这么做,”她打断华生的活,语调中充满激动及愤怒。“谁都不准进那房里一步。即使是你们警察人员,也不可亵渎我丈夫安享晚年的场所。”
“你深爱丈夫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的丈夫是否在事后还在意你呢!”华生强硬地答道,他现在比这个老太太的心情还糟糕。“现在发生了这么重大的案子,我们非搜查那间书房不可!”
“除非你把我杀了,不然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她歇斯底里的叫起来。“你们有什么权利硬闯入我家,如此猖狂……”
华生举起手制止她继续叫下去。
“我们并不是要来听你疯狂的叫嚷。我们只要你交出钥匙。若是你执意不肯,我们只好出下策破门而入……”华生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这是搜索令。我很遗憾必须用到这张纸,现在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都得进去书房里搜查。”雷斯垂德和夏洛克都很惊讶地看着华生,他们都知道他不可能有什么搜索令。
戴维森太太无意识地念着诅咒的话。她异常愤怒,但几乎是突然间转变成一个可恶又可怜的老太婆。华生不为所动。戴维森太太觉悟出她是输了,华生太强硬了。她脸上是一副狰狞的面孔,脖子上浮现青筋,颓丧地往后倒下。
“你拿吧!”她很不情愿的说着。“就在那衣柜最上面的抽屉里有个象牙制的宝石箱里面。”她没力的指着脚边一个衣橱。“我们戴维森家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侮辱——”
夏洛克穿过房间走到衣橱前拿出钥匙。
“这把钥匙一直都是放在宝石箱里的吗?戴维森太太。”他一面关上抽屉,一面问道。
“是这样。”戴维森太太用悲哀的声音说着。“如今却被蛮力所取走——经由你们警察的手。欺侮我这种年纪,又被中风所困扰着的老太婆,你们感到很光荣吗?你们应该觉得很无耻。就因为我什么都不能做,所以每个人都以虐待我为乐!”
华生因为已达成目的,干脆快走出房间。
“你还真是高明啊。”夏洛克跟在他身后赞美他,“在午餐时你已经想出要假装有搜索令吧!演技也不错,我不得不佩服你。”
听到夏洛克的赞美,华生的心情变得悄悄开朗了一些。
走下楼梯,夏洛克很小心的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才走向书房。
“照这把钥匙光滑的程度看来,不像很久没使用过。”他将钥匙静静地插上。
房里相当暗,夏洛克点亮一个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