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原本就是属于你的嘛,只不过我有权力偷偷摸进去而已,呵呵……&rdo;
&ldo;你有权力,但是没时间。&rdo;林倩儿道,&ldo;抓住陈庆之后,你要参加审讯的吧?&rdo;
&ldo;这跟能够和你秉烛夜谈比起来,完全不值得我去衡量,我肯定放弃审讯嘛,你说是不是?&rdo;
林倩儿笑了,开心地笑了起来,&ldo;那我就只好放弃房间了……对了,我可以到晓菲那凑合一晚上,呵呵……&rdo;
……
转过前面的弯道便是陈庆的房间,神色凝重地邢怀彬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冲大家压了压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然后冲毕生招招手,待他来到跟前才低声说道:&ldo;一会儿我们的动作要快,打开门之后要第一时间制服陈庆,不能让他有毁掉证据的机会,明白没有?&rdo;
&ldo;明白是明白了,只不过陈庆会傻到将证据留在房间吗?如果我们在他房间找到证据,那就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刻意栽赃了,呵呵‐‐&rdo;毕生心不在焉地说。
邢怀彬愣了愣,很不高兴地说:&ldo;毕生,别一天到晚老没正经的,不是每个凶手都跟你父亲一样,能做到天衣无缝的地步!&rdo;
&ldo;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性而已,邢叔叔你太敏感了。&rdo;毕生吊儿郎当地说完,耸耸肩道,&ldo;好了,我们还等什么,这就行动吧?&rdo;
邢怀彬动作麻利地从郭启达手中接过陈庆房间的钥匙卡,猛地转身,快步朝陈庆的房间走了过去。
毕生以及两个乘警紧随其后,他的表情甚至比乘警来的还要轻松,仿佛一切只不过是场游戏而已。
灰褐色的房门紧闭,邢怀彬竖起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了一阵,压着声音说:&ldo;里面没有什么动静,要么陈庆不在,要么他就是还没有醒。&rdo;
毕生回答道:&ldo;究竟是怎么样,进去就知道了,邢叔叔你动作快点吧!&rdo;
瞪着眼珠子瞟了毕生一眼,邢怀彬一只手抓着门把手,另一只手将钥匙卡在锁上晃了一下。
&ldo;嗒&rdo;,房门应声而开,可邢怀彬正要推门而入,不料房门仅仅开了一条小缝,竟是从里面用链沟锁上了,与此同时,里间传来很奇怪地摩擦声,就像绳子拉扯木条的那种声音。
&ldo;让开!门从里面锁上了!&rdo;邢怀彬退后两三步,铆足力气用肩膀在门上用力撞了下去,可房门哐当作响,竟是没在这一次撞击下打开。
房内的摩擦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黑痣刑警好奇地凑过去从门缝往里瞅,忽然尖叫着跳了起来,同时喊道:&ldo;里面有人!&rdo;
&ldo;废话,当然有人了!&rdo;毕生气呼呼地一把将黑痣刑警扯到一旁,跟邢怀彬一起抬腿朝门上踹去‐‐&ldo;砰‐‐砰,啪……&rdo;第一声碰是他们两个人踹门的声音,但第二声砰、啪却是从里面传来。
邢怀彬和毕生对视一眼,忙不迭同时冲过去贴上门缝,眼睛一眨不眨地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房间里格外的黑,他们隐约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影紧贴着卧室门在那晃来晃去。
&ldo;一起来!&rdo;邢怀彬吼了一声,退到适当距离沉声喊道,&ldo;一、二、三,踹!&rdo;
四人齐心协力的一揣终于将门上的链钩挣断,可就在房门洞开的一刹那,里面又传来一声沉闷的&ldo;嘎巴&rdo;声,然后在四人的眼皮底下,刚才古怪的黑影撞开卧室的门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邢怀彬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却没想到地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障碍物,险些在黑暗中摔倒。待他好不容易穿过遍地狼藉的大厅,火急火燎地奔到卧室门口时,立刻为眼前所见的情景惊呆了。
黑压压的天花板将空间内仅有的光线吞噬殆尽,模糊不清的白色吊扇快速转动变成了一张恐怖、扭曲的圆脸,它发出刺耳、沉闷的&ldo;嗤嗤&rdo;嘶吼,仿佛随时会迎面扑过来将人嚼碎。一根黑呼呼的麻绳毒蛇般缠绕在扇叶上,尾端悬吊着一具尸体、紧紧地勒着尸体的脖子,好像地狱的风车一样在不算太小的房间里飞转。
窗外突如其来的一阵反光掠过尸体的脸庞,铁青的颜色、血红的眸子,伸长的舌头耷拉着、晃动着,就像一张没有生息的恐怖面具。尸体僵硬下垂的双臂在腰间甩来甩去,他伸直的双脚也时不时从床铺上拖曳而过,将被单、枕头等东西踢得到处都是。
那是陈庆,已经断气的陈庆,不久前还肆无忌惮的他,此时却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傀儡,被黑色麻绳操纵的傀儡。
&ldo;开灯!&rdo;邢怀彬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咆哮起来,&ldo;听到没有,赶紧开灯!&rdo;
白炽灯闪烁着亮堂起来,望着戏剧般在空中旋转、脸色铁青的陈庆,邢怀彬呆若木鸡,身子摇晃着靠在门边,而此时毕生和两个乘警也跑了进来,见到这样的场面,毕生的反应却是最快、最理智的,他冲进去关掉了电扇,然后迅速扫了一眼卧室,待见到被风呼啸着鼓动的窗帘时,啊地叫了一声。
掀开厚重的帘子,毕生探出头去看了一眼窗外黑呼呼虚无的世界,转过身来叹息道:&ldo;已经跑掉了,我什么也没看到。&ldo;
这时陈庆的尸体随着电扇的关闭而慢慢停止转动,但仍然在众人眼前晃来晃去,一种异样的气氛很快就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