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看着上面的?内容,心里生出怜悯,他也想要尽一份力。
祁野察觉他眼底的?恻隐,宽慰道:“天?灾人祸躲不过,只能尽量避免伤亡和损失,今年死亡人数比去年少了很多。”
本想安慰祁野的?余星:“……”
祁野继续道:“别担心,中书令、门下侍郎、御史大夫已?到西州和上州,同那边乡绅士族协商,他们同意赠粮。”
“当?地县衙也会施粥,发粟米、发粗盐、发肉、发麻袄,特别贫瘠或是道路被阻的?地方,已?经派人去通路,按照你之前的?建议,通过以粮换银的?法子?,镇上人也有粮吃,村里人多了笔收入。”
余星听到这里才彻底放心,令他意外的?是,他随口一提的?法子?,居然真的?被采纳了,他心底升起自豪和满足感。
这日,余星收祁昭送来的?帖子?,邀他去城西倚翠楼一聚。余星想了想这几日在宫里待得无聊,就想和那些学子?交流一番,他把这事?告诉祁野。
祁野直接同意,让他把陆筠带上,余星想了想没拒绝,又把小贵和小轩一并?带去,留下周桂和刘旭。
马车很宽敞,坐三个人不显挤,车里放着个金铜狮头暖炉,热气源源不断冒出,车内温度逐渐升高,三人只觉得车里暖烘烘,一点儿也不冷。
马车在倚翠楼停下,陆筠打开挡板,撩开车幔,对里面的?余星恭敬道:“圣子?到了。”
小贵和小轩率先?下马车,小轩放下横在车辕上的?马扎,小贵掀着帘幔,余星下来时,小轩伸手扶住余星,就怕余星踩滑摔倒。余星站在有些湿的?地板上,在陆筠带领下和小轩小贵进了倚翠楼。
楼里管事?是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女?人见到他们后立即迎了上来,见几人是生面孔,又见他们衣着不凡,特别是中间少年,样貌精致,比楼里花魁还要貌美,女?管事?不由得看愣了,在看少年穿着,比另外三人都要好?,便以为余星是处世未深的?小少爷,立即热情招呼。
余星闻着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觉得还是祁野身上的?味道更好?闻。
余星听着对方啧啧不休介绍楼里姑娘,余星脸蛋微红,仓皇打断,“我来找朋友,我朋友姓祁。”
女?管事?闻言态度比刚才还要恭敬,带着余星上二楼,陆筠没上去留在一楼,小轩和小贵跟着余星上去,女?管事?将他们带到祁昭所在的?雅间便躬身离开。
祁昭并?不是只包了一个雅间,二楼好?几个雅间都被他包下,连二楼大堂内的?学子?,也都是祁昭请来的?人。
这些人大都穿着学子?服,余星从他们儒服上,看出他们是国子?学和太?学的?监生,他又看向角落,那里的?几人是四门学的?,大堂中站着崇文馆和弘文馆的?监生。
余星头次参加诗会,见很多人不认识,心底有些遑遑,好?在身边还有小贵和小轩,倒不至于令他尴尬。
祁复见到熟悉的?身影,朝着余星快步而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今日有些冷,大伙儿决定先?煮酒……喝点热酒暖身?”
余星想到祁野不许自己喝酒,便摇了摇头,说:“马车里有火炉不冷。”
祁复:“行,那就不喝。”
知道余星不认识他们,祁复又道:“一会儿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余星不想太?麻烦祁复,连忙摆手,祁复见他不乐意也不勉强,拉着他进了一雅间取暖。温酒看窗外纷飞雪花,好?不惬意。
屋里生了炭火,余星一进来就感到一股暖意,他呼出一口热气暖手,就听祁昭道:“皇嫂安好?。”
余星道:“祁昭安好?。”
屋内有十几人,他们听见祁昭的?话后,就猜出余星身份,看向余星的?目光瞬间带着尊敬和敬畏,其中夹杂着几道讨好?的?视线。
祁昭倒了些烧酒给余星,余星道过谢,小小泯了口,热酒驱散了心底遑遑,他又给小轩和小贵倒了一小杯酒,两?人纷纷接过,喝了一小口。
雅间里大部分是崇文馆和弘文馆的?,外堂的?则是六学的?。等?众人开始说腊月二十七的?岁考,外面的?人也跟着涌了进来,屋内不算太?大,只能把两?扇门全开。
祁昭见人都涌进来,便招来伙计让他们把东西搬去隔壁雅间,隔壁更加宽敞,能容纳近百人,伙计立即照办,数人一边去隔壁一边聊岁考。
等?进了隔壁雅间,大伙儿将门一关,更加兴奋的?讨论起来。
余星这才知道每年腊月二十七便是岁考,考察整年的?所学内容,,若考察不合格则会被请退。
余星有些紧张,担心自己会考不好?,毕竟有大半年的?知识他都没学过,此时听他们说起,便听得格外仔细。
一青袍学子?道:“诸位也都考过好?几年,自是清楚每年岁考要求,只是今日的?题在下猜测重点会放在策论上,比如该如何?安排灾后重建。”
余星没考过岁考,听他们这么说,也觉得很大可能是考这个,他想着平日里还是要多了解时事?,万一岁考没达标,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请回去。
余星下定决心,往后要奋发图强。
经过余星观察,他发现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的?学子?来了不少,却不见算学、律学和书学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