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业叉着腰一番说教后,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两人,他一扭头,只觉得少年有些脸熟,一时又想不起,目光移到王施琅脸上,顿时收起趾高气扬,朝着王施琅恭敬行礼,“国师,您怎么来了?下官竟是不知,这些学子惊扰了国师,是下官失职。”
王施琅脸色严肃,与司业干笑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司业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王施琅沉声道:“陈司业,国子学内发生欺凌同窗,不敬礼法,当真目无王法!”
陈司业理屈词穷,缄口不言。
纨绔们没想到面前男人竟是国师!各个颔首低眉,如同惊弦之鸟,生怕被国师拎到陛下面前。
若是平时陈司业顶多罚几人回去抄书,但此事被国师撞见,就不能再像往日那般草草了事。
王施琅质问道:“陈司业这是罔顾礼法,还是不屑回答本官?”
陈司业辩解道:“国师您误会了,绝无此事……这种事不常发生,今年发生了两回,都被下官及时制止了。”
王施琅负手而立,清风吹动着他绛紫色的长袍。
王施琅位居一品,地位与其他一品大官完全不同,国师受万民尊敬,哪怕是太后、亲王都要给他三分颜面,更遑论一个四品文官,在王施琅面前只能毕恭毕敬。
就在陈司业思索如何应对,一道清脆嗓音响起,“上次也是他?”
陈司业猛然抬头,越发觉得面前少年眼熟,可就是迟迟想不起来,碍于这人是王施琅带来的,他不敢怠慢,“是。”
余星微微皱眉,看向曹归帆,对方垂首,看不清神色,但余星看得出来对方没半点忏悔。
余星淡然道:“你时常欺压羞辱同窗?”
曹归帆自有傲气,不是谁都有资格诘问。陈司业见这厮书空咄咄,立马催促:“曹归帆,没听见小公子的话,还不快回答!”
曹归帆没将司业放眼里,他爹是尚书令,哪儿需要看司业脸色,可此时国师在,哪怕是他爹也要给国师薄面,他咬了咬牙,对余星极为不满。
“我怎么会欺负他!”
“先前打马球他输了,又不认账,我们才找他理论,哪想刚说了几句,他就动手了,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曹归帆话音一落,其他人纷纷附和点头。
“对对对,是关子澄先动手的,结果他打不过我们,又露出一副被我们欺凌的模样,当真是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国师、陈司业,我们可冤了,你们得为我们做主啊!”
陈司业要被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给气死,王施琅随意瞥向几人,眸光冰冷,原本还叫喧的几人瞬间噤若寒蝉。
余星越过他们,到墙角下,扶起痛得战栗的关子澄,“来,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