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字句,一遍遍显现在我的脑海里,毫无疑问,这是“书”要我现在去做的事情。
下一瞬间,我的头的确没有那么痛了,并且我知道,只要按照“书”中所言去做,那么不光我的疼痛会完全消弭,就连我在墙上留下的血迹,都会无影无踪。
这是“书”对于这个世界的矫正,说到底,我的“反常”。只是不符合商玦这个人设的意外罢了。
是了,去吧,快去做吧,这样说不定就能达成翻书的标准,说不定这样就能更好地掌控这个世界,去吧,快去做吧……
“咩咩对不起,是我让你只身一人躺在雨里。”
“咩咩对不起,是我让你只身一人躺在雨里。”
“咩咩对不起……”
呆呆地,我站在原地,是在抵御疼痛,还是在观看我脑海中的字句,亦或者是在观看羊咩躺倒在雨中的场景呢?
我不明白了,我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或许我的内心的确在愧疚地跟羊咩道歉吧,但老实说,我的内心并没有激起任何其他的情绪。
“羊咩他的身体向来不错,我看只是为了应和剧情,才会不堪重负地晕倒而已,说到底了,他也不过只是‘书’的奴隶而已。”
嘴巴一开一合,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只是念经一般,我一次次地重复着本能的话语,我双目圆睁着,一刻也不放过地凝视着校门口的情景,直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跑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冒着雨的傅祁旸从冲出车里,雨声掩盖了他大叫羊咩名字的声音。
“傅祁旸满面疼惜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心疼还是该庆幸,雨水中,羊咩的身体白得近乎透明,他是那样地脆弱,脆弱到令人感到怀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对这样漂亮的人儿产生负面的情绪。
将羊咩从地上抱起的那一刻,傅祁旸瞬间猜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夏霁。
该死的贱人,他想,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算了,你敢动咩咩,我就敢和你拼命。”
看着脑海中红色的字迹逐渐变白,我知道,这次同“书”的博弈,是我得到了胜利。
欢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熟悉的声音惊呼闯入到我的耳朵里:“我的妈,这才过了多久,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还好来的是个医生,捂住自己的额头,我转身看着宋子明,“宋医生,医务室的钥匙给我一下,我要先去换个药……那个,墙上的那些,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擦一下,我怕这会影响我们学校的市容市貌……”说着,走过宋子明,将手掏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嗯,果不其然,钥匙就在他的兜里。
“喂……喂!”
还没等我走远,宋子明便开始在我身后大闹起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让医生擦墙,自己去处理伤口?”
不然呢?难不成让我这个伤员负伤擦墙?而你边看我擦墙一边给我处理伤口?想着,余光也情不自禁地瞥向了校门口所在的位置。
象征着傅家少爷身份的车辆已经开走,一道阳光刺破云层,重新照射起了这所富丽堂皇的校园。
雨天匆匆而过,就好像完成了自己戏份便被安排下场的话剧演员,用完即丢,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来到医务室,还没等我处理完伤口,便毫不意外地听见了宋子明八卦的声音:“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是有人揍你,还是你把自己撞成这个样子的?”
医生的眼神中非但没有对于病患的关切,眼里反倒还闪烁着一种名为兴奋的光芒。
显然,无论承认他提出的哪一种可能,对于我的形象都是有损的。
于是我只是倒在病床上,安慰自己——没关系,起码现在知道强行反抗“书”会迎来怎么样的代价了,挺好的。
“喂,商玦同学,你有听到我说话吗?商玦同学?你不会说不出话来了吧?需不需要我拨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