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自从和曹丕穿越回三国,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都说恋爱中的女子智商为零,如今乔云与曹丕正沉浸在虽无其名却有其实的新婚期,乔云的智商甚至连零都不到,简直堪称负数!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竟然都不知道,这一年来,自己是住在了哪个城市?
现代社会时,她的生活圈子就非常狭小。平时圈在队里,吃、住、训练都不出一个大院,偶尔过年过节能回趟家,再就是去各地打比赛,也只局限在从交通工具到住处、到比赛场馆。说是去过多少个国家、多少个城市,其实和没去过几乎没有区别,因为除了这些城市的车站、机场、码头,连城市的街道、建筑都几乎没有印象。
至于生活中接触的人,无外乎就是有数的亲属、队里的队友领队教练,都是泛泛的接触。要说真正算得上和自己有“关系”的,除了父母,也就只有老曹了。
现在,她的生活空间还是只有两点一线:住处——朝堂,往来这两个地方,只有一条最近的路线,而且是来回坐辇,和曹丕坐同一部辇。她的人际圈子更是小得不能再小了,真正有关系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曹丕。
她就这么沉浸在事实新婚的小幸福里,白天黑夜都围绕一个曹丕转,以至于坐在朝堂上,听不进去任何有价值的历史事件,住在这座宫殿,也无视这里的环境。甚至每日坐在辇中,她都不曾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街道,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这曹魏的都城已经迁到了洛阳,而不是她想当然以为的许昌。
她并不是不了解这个历史知识,她是根本没走大脑。因为来时曹丕是28岁,还不是皇上,她跟他从扶余国出发奔三国穿越,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奔许昌而来。后来,她终于要面对曹丕38岁、身为皇帝的现实,却只有日夜悲伤曹丕的寿数将至,便更无心顾及这里是洛阳、所居住的这座宫殿为何叫做“归云书院”这茬了。
直到那天,她随曹丕参加夏侯尚的葬礼。曹丕是骑的白马,以示对其器重爱将的重视。因为夏侯尚属于皇家族亲,娶的正妻又是曹家女,曹丕的不少有位分的女人也都出席了,由礼仪部门统一安排乘车前往。
乔云自然不能跟她们同行,她不愿意,曹丕也不会那样安排,就说要单独给她安排车。乔云说算了,陪他一起骑马吧,正好还没骑马在他的地盘走过呢。
她和曹丕都是里面紧身白衣外披黑色大氅,跨骑白马,行进在仪仗正中煞是显眼。曹丕的那些老婆们坐在车上跟在后边看着,都要羡慕嫉妒死了,当然,更恨得咬牙切齿。
她们都知道,如今皇上专宠这个女人,都一年多了,白天黑夜不离身地黏着她,人家连任何后宫的封号都不稀罕要,直接就当了正一品的大官,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可以说,连皇上都不算在她之上,都要俯身听她讲话呢。
尤其是那郭皇后,自从乔云来此,她就几乎靠不上曹丕的边,更是夜夜都在想着阴毒的对策,真想再次导演一场当初害死甄宓的毒戏。只可惜,那时曹丕是随身带着她,如今她想再依法炮制,却苦于找不到机会单独接触到皇上了。
乔云和曹丕并马而行。“老曹,这许昌城市建设得很大气啊,比上次我来时变化很大。”她这样说,一是的确觉得这里很有大城市的风范,二是因为曹丕难过夏侯尚,故意说点别的让他心情舒缓一下。
“云儿,这里不是许昌,是洛阳。”曹丕说。
“哎呀,是啊!瞧我这脑袋,真是进水了。你把都城建在洛阳,我是知道的。”乔云尴尬地解释着。
“是啊,洛阳,你都来过很多次了吧,在不同的时代?”曹丕说。
两个人靠得很近,速度也不快,曹丕吩咐过,他和云大人在一起不许任何人靠近打扰,所以他和她这样说话,都不需要掩饰这些内容。
“哎,是啊。先是在东汉刘秀那里,也很少出来见到市容。后来在大唐,倒是逛得不少。还在这里经历了那么多奇遇呢,和坏人较量,遇到公孙大娘,和裴旻学剑,见识吴道子的绘画……太多了。直到在回长安的路上,你来找我。”乔云回忆着,陶醉着。
“云儿,你还记得邓禹吗?”曹丕突然问起她这个人。
“当然记得。”乔云理所当然地回答,她的内心是坦荡的。邓禹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心里的分量仅次于曹丕。但是,正因为他次于曹丕,所以她对他的感情只能局限于挚友的层面。
“云儿,知道我们住的地方,为什么叫归云书院吗?”曹丕接着问她。两个人把话题说到这,果然曹丕从对夏侯尚去世的悲痛中缓解了不少。
“因为,因为你要纪念我终于回归到你的身边。”乔云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