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一直侧脸望着窗外,城市由一块又一块霓虹碎片组成,她本来捧得好高好高的一颗心脏,也终于从高处跌落,在坚硬水泥地上,摔得缺了一个角。
应该是因为有司机在,上车后斐雁没有解释任何,他伸手过来想牵她,但游虞不让他牵,一直抽走手。
甚至侧着身子背对他,像小孩子似的,把手藏在身体和车门之间。
最后是斐雁把她整个人捞过来,强硬箍住她,不让她逃。
他低声在她耳边解释他和任嘉嘉之前交往过的事,也让她别把任家父母亲戚的话装在心里。
满腔委屈和酒气一起往脑门冲,游虞当时语气讽刺,问他是不是和别人说的那样,是因为任嘉嘉订婚了才突然有了结婚的念头?那现在任嘉嘉订婚取消,他又有没有很后悔自己结了婚?
那次游虞发现了,斐雁并不擅长吵架。
她能感觉出斐雁的怒意,像沉眠许久的火山有了要喷发的预兆。
但他没口出恶语,没把她推开,反而把她箍得更紧,发烫的唇吻在她耳廓。
不明就里的司机阿叔粗声警告他们要搞就回酒店搞,别在车上搞搞震。
那晚游虞觉得自己像只啤啤熊公仔,被斐雁轻松抱起又轻松抛下,他发火的方式让她膝盖跪都跪不住,整个人陷进被子里,像个被他随意搓圆揿扁的豆沙包。
斐雁没留力气,弄她弄得狠,游虞忍不住哭着求饶,斐雁哑着声叫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收回去,没收回,就继续挨着。
游虞气不过,狗胆包天,继续出言激他,结果就是结束时她连撩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她能感觉到斐雁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搂进怀里。
游虞趁着还有最后一丝清醒,把心里头盘旋好久的一个问题问出口:“当初你为什么会突然向我求婚啊?”
她闭着眼,耳边斐雁不急不缓的心跳声,是最佳的助眠白噪音。
快睡过去时,她总算听见他开了金口,说:“就是觉得,那天很适合求婚。”
游虞身体睡着了,但意识还停留在半梦半醒的混沌之间。
脑子里有个小人气得直跳,大声问,那天怎么就适合求婚了?是因为那天下雪了吗?
第029章例如他的心脏
那次香港回来,游虞不想多提任嘉嘉的事,而悄声无息袭来的疫情,让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去关注情情爱爱方面的事,心系着各地的疫情变化。
斐雁第一时间上交了志愿者申请,虽然没机会被选去援鄂前线,但也常需要上本市的前线,一忙起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