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茉拧眉看了他一会儿,说:“我不会帮你忙,但也不会赶你走。游虞不是三岁小孩,你也别看她好像没心没肺,但从来没人能逼着她放弃她喜欢的东西,也没人能逼着她重新捡起她丢掉的东西。”
说到这,游茉还真仔细回想了一下,接着摇摇头,笃定道:“是真没有人,连我妈都没办法。”
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但盖不住刺耳的蝉鸣。
被形容成“丢掉的东西”,斐雁胸口有些发闷。
半晌,他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大姐提醒,我也不清楚能不能挽回她,但我会尽力试试看。”
他侧过脸,看向农家乐墙上贴着的菜单,指着其中一张图:“旅行团可以加菜的吧?我想给每张桌子都加一份这个,包括你们那一桌,费用我出。”
常有旅客觉得团餐不够吃,就会自费多点些菜,游茉见怪不怪,而且导游桌是免费的,但她还是问:“怎么会选这个?”
斐雁笑笑:“小鱼喜欢吃。”
于是,每一桌的饭后甜品多了份落汤钱。
一口大小的糯米团没有内馅,软糯粉皮在花生芝麻糖里滚过一圈,沾满香脆甜蜜。
好简单的一道甜点,却总在许多人心里悄悄占据一小个位置。
它不像奶茶蛋糕早已成为生活常备品,但久久不吃,又会甚是挂念。
司机大叔不能吃甜的,把一整盘落汤钱都留给俩姐妹,咬着烟去放水和提前开空调。
“刚才你给我看过的菜单里没有落汤钱啊,我还以为上错了诶。”
游虞吃得腮帮子鼓鼓好像仓鼠,口齿不清,“好巧,我好久没吃了,前几天还念叨着让金花姐在菜市场有看到就给我带一份呢。”
游茉端杯抿着茶水,心里叹气。
最后找了个借口:“是农家乐老板送的。”
以前觉得这位前妹夫活得像个仙儿,凡间情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如今看来未必如此。
剖心剖肺讲一句,游茉对斐雁不至于厌恶。
听母亲说,这两人离了婚后斐雁经常打电话关心问候她……正儿八经的那种问候,所以母亲也对他生不出怨言,每次挂了电话都只惋惜摇头,说“无缘”。
现在斐雁看似有心有情,就不知二妹是否还有意。
游茉也不大乐意去劝和,毕竟如今的她明白,婚姻这玩意儿,是蜜糖,是砒霜,是一场豪赌。
她曾经把破镜重新箍圆,可破过的就是破过的,怎么补它都有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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