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来翰林院,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最近忙着科举的事,忙忙碌碌的,其实我本来还想再躲躲懒,但心系高朗生的事,而且大家这般忙碌,我在公主府混着实在不像个话,还有一点,王妃常去府里,有时候北定王也去,至始至终我都还未准备好,就,能避则避吧。
今天有徐长安跟卓弋在,可惜七驸马不在,其实他不在也好,我想打听高朗生是否对七公主有意,这事当着他的面着实不妥,这不忙完后我就拉着徐长安和卓弋请他们吃酒,这会子天都黑了,只怕回去就夜深了,我的沐歌哟,想你。
我正走神之际,一旁苏皓扯了扯我,低声道,“你非拉着我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苏伯父让你平日里多结交这些官家公子哥儿,反正你小子也爱玩,这不正合你心意么,好像,你也已经认识他俩了吧,都不用我介绍,”
“之前一起吃过几次酒,咱们俩可是一起长大的,你这臭小子,当哥哥傻那,说,到底想干啥,”
“哎呀,我自己私事,总之你就帮忙灌酒,”我酒量不及他们几人,别待会问不出来什么自己倒口不择言说一堆有的没的,有苏皓在我也安心些,他劝酒,我趁机套话,而且我跟他相交多年,绝不是长舌之人,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他懂分寸,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胆的请了他,嗯,这计划完全没毛病,嘿嘿,美滋滋。
“啧,难得呀,你也能耍这心眼,有兄弟在,你放心,不过,你来这,不怕公主发火么?”
我看了看此刻热闹非凡的大厅,我能怎么办,他们这些人就爱来风花雪夜,虽说事先给那姑娘报备过,当即就被她“收拾”了一顿,估计回去还得挨说,本少爷就为了打听下我家媳妇儿的事,愁哟~
酒过三巡,徐长安卓弋还有阿皓都开始脸起红云,酒味四散开来,说话也有些晕晕乎乎的,我眼看时机差不多了,趁机同徐长安还有卓弋开口,“今天大家尽兴,就是可惜,七驸马不在,”
我们几人早已算混得熟悉了,他二人也不见外,拍着我的肩膀,卓弋笑笑,“谁都知道高兄着紧七公主么,不过,长风你也是,上次带你过来我跟长安还怕八公主记恨呢,”
徐长安也接过话去,“咱俩也是倒霉,之前拉着高兄来,也是被七公主撞见,幸亏,这两位公主深明大义,嘿嘿,”
我跟着笑起来,“那还真是了,对了徐兄卓兄,我有一事好奇,你们是同届的状元和探花,那榜眼高朗生呢,你们熟么,倒是瞧见大家同七驸马熟,却没提过那高朗生,”
“他呀,”虽然饮醉,卓弋还是撇撇嘴,“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听闻他贪了三十万两赈灾银么,”
徐长安点点头,“平日里我们与他也便不熟的,”
卓弋又拉着我道,“你可别以为我们俩是撇清干系,”
“没……”
“我跟你说,当时我们三一起,去的翰林院,朝中缺人,圣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是让我们三以后留在皇城效力,可他在翰林院,我们愣是没见过他几次,一天不见人影,要么就是告病要么就是有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病秧子呢,这后来我才知,他私下里忙着巴结权贵,正事不干的,”
这厮果真不是什么好玩意,“他这也太……”
徐长安摇了摇头,“要光是这,也就罢了,卓兄,你我父兄皆在朝中身负重职,他父亲不过是一个县令,他的苦我们未必知,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怎可妄动贪恋,打那赈灾银的主意,南下的百姓受了多少的苦,他怎能连这贪得下去,”
这么听起来,这高朗生果真不是什么好人,可他这般德性,又缘何惹得那最耀眼的明珠青睐,“这事我有耳闻,三十万两赈灾银,我记得,好像负责押送的还是徐兄同他,”
他点点头,“谁料他监守自盗,还想嫁祸于我,那可是多亏了八公主,否则我差点……”
“沐歌?”我心中一动,“跟公主有关?徐兄可以详细同我说说么,我都不知道这事如何呢,”
对方哈哈大笑着,悄声给我们几人道,“其实,我也不知为何,举荐他押送的是八公主,但是后面八公主忽然找我,说是怀疑高朗生,又说高朗生或许会栽赃嫁祸,我便听八公主的,高朗生请我喝酒时装醉,结果他果真想将赈灾银放在我房里诬陷于我,只不过被八公主带着人来当场擒获,我也问过公主为何信我,她只是说觉得我不会做这等偷盗之事,现在想来,还真是要多谢八公主,否则我一个不慎,今天恐怕就不能坐在此处与你们吃酒了,”
“沐歌举荐他,又亲自抓了他,”举荐心爱之人,发现他偷盗又亲手抓人,真相,会是这样么。
苏皓这会忙着跟路过的姑娘打趣儿没注意我们,卓弋一把搭住我们俩,“还记得吧,圣上当时下了旨斩立决,但是高朗生已经在牢里自缢了,不过,据我打探的消息,他是饮了毒酒,这毒酒谁给的,”他眼神示意我一下,“咱们心照,不过这些话,在这里说了就散了,不可妄言。”
我点头,“自然了,”这意思,沐歌去赐了他毒酒,她真的能狠心,亲自了断自己心爱的人么,明明皇帝老丈人已经下了圣旨了啊,何必呢,这傻姑娘,唉,不过卓弋这小子,平日里就知道他这人爱打探,什么宫中秘闻啦,朝中趣事啦,也亏得有他,我才能听到这些。
又饮了几杯,我心中还是疑惑,看着愈来愈醉的徐长安,我大着胆子,道,“徐兄,你与那高朗生一道过,你觉得,他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