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早肖凉便在花园之中,故意挑衅正在和贵诚习武健身的高怀远,而高怀远一再忍让,不愿和肖凉动手,但是肖凉并不领人情,一意孤行的苦苦相逼,最终使贵诚生气,才令高怀远与之切磋一二!
下官想高从侍恐怕也是因为贵诚的颜面,不得不出手和肖凉比试,但是肖凉没成想的是高从侍功夫要强于他,虽然他连番猛攻,想要击倒高怀远,最终反倒被高怀远逼得连连后退,最终不知道他想什么,居然突然当着众人的面,拔刀行凶,刺伤了高怀远,高怀远拼死反击,才将肖凉打倒!
所以说这件事不论从哪个方面说,都不是高怀远的错,所以相爷这次如果埋怨高怀远,倒是有失公允了一些!”
“混账!”
史弥远听罢之后,破口大骂了一声,将手重重拍在了书桌上面。
郑清之立即吓得一哆嗦,于是赶紧垂首站在下面,不敢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史弥远这句混账,是说的他还是别人,心中颇为尴尬而且不喜,神色也显得十分紧张,面对史弥远这个一手遮天的权相,他虽然自诩清高,但是也不得不在史弥远面前低头。
史弥远看到郑清之紧张的神态,于是立即说道:“郑大人莫怪老夫生气,老夫并非针对的你!老夫之所以震怒,都是因为那个肖凉!
照你如此说来,这件事应该尽怪那肖凉才是!本来高怀远和他并无什么冲突,他却不知深浅偏偏要去招惹高怀远!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对待贵诚,说明这厮这些年的官是白当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做人,跋扈的令老夫不得不生气!
那么贵诚现在的表现如何?”
史弥远忽然想起来贵诚的事情,于是接着问道。
“贵诚现在十分生气,毕竟高怀远乃他身边唯一一个亲信,却受到肖凉如此羞辱,还要置他于死地,所以贵诚已经令人将肖凉绑缚起来,要治罪于他!”
郑清之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赶紧作答。
“贵诚做的不错,这件事确实肖凉做的过分,理当如此!郑大人今日前来老夫这里,想要让老夫做些什么?”
史弥远点点头道,他也支持贵诚这么做,毕竟贵诚现在是他的人,岂能受那一个小小的侍卫的欺负。
“相爷!这件事看似不算太大,以贵诚的身份,应该是可以处置,但是眼下贵诚尚未在王府立威,府中上下都不太看得起他,这件事假如由贵诚一人处理的话,保不准肖凉会因为王妃方面或者是太子方面的求情,使贵诚无法处置肖凉,最终使贵诚在此事上威信大跌,以后再想在王府立足,恐怕颜面上就难以接受!
所以下官才立即赶到相爷这里,希望相爷能暗中帮贵诚处理这件事情,此事既然发生,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贵诚在沂王府站稳脚跟也好,省的以后再有人不将贵诚看做沂王之子,轻薄怠慢!
甚至下官以为,这次还要给那高从侍一些好处,让沂王府乃至太子府那边都看出来,贵诚并不是好欺负的!至于如何做,下官愿听相爷的安排!不知道下官这么想,是否有错呢?”
郑清之想了一下之后,婉转的对史弥远建议到。
史弥远低头略微思考了一下,这件事上郑清之所想可以说十分妥当,贵诚确实不能因此事受委屈,要不然的话,以后想要立贵诚为皇上的话,这件事对他的威信打击会很大,所以史弥远很快便作出了决定。
“郑大人心思缜密,老夫甚为钦佩,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是不能不了了之,我们必须要帮贵诚,严惩肖凉这个凶徒!现在老夫给你一个手谕,你立即前去殿前司,见一下殿前都指挥使夏震,着令他立即处理此事!
沂王府侍卫乃殿前司统管,这是他治下不严所致!老夫不管他如何护短,但是这件事上不得他徇私舞弊,对手下之人护短;假如此事他处置不好的话,那么他的这个殿前都指挥使也不要再做了,老夫会另请高明的!
而且你要告诉他,不管任何人为那肖凉求情,都不得退缩,至于高怀远嘛!这个人没想到果真还有些本事,倒不妨干脆让高怀远当沂王府侍卫总管,这也算是给贵诚一个天大的面子,有了高怀远这个总管之后,我看看还有何人敢在贵诚面前不恭!具体的事情让夏震着手安排,他可以直接从吏部将高怀远调入殿前司之中!”
史弥远这次下定决心,要再用力帮贵诚一把,好好让贵诚在沂王府立威,站稳了脚跟再说,这对贵诚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至于高怀远,小官一个,还不是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嘛!顺便也给他个甜枣吧!
郑清之立即答应下来,在史弥远手中接过了他的信符,这一下他底气壮了,别看他品级没夏震高,但是有了这个史弥远的玉佩信符,那么夏震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他的安排了!
于是郑清之立即出了相府,乘车赶往了殿前司,很快便令人找来了夏震,二人进入了夏震的书房之中。
朝堂之争 第231章 史弥远的安排(下)
说起这个夏震,此人倒还真是史弥远的死党之一,当年韩侂胄为相的时候,夏震便在殿前司当差,已经官至殿前司公事。
韩侂胄当年为相的时候,史弥远和韩侂胄矛盾很深,在主战和主和方面斗争十分激烈,但是韩侂胄凭着位高权重,加上当年赵扩对他的信任,最终还是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发兵北伐,结果是因为种种缘故,韩侂胄发动的开禧北伐宣告失利,宋军一败涂地,金军大有渡江灭宋的势头,南宋朝廷上下为之震动,便想和金国议和。
但是金国开出一个条件,要南宋这边杀了韩侂胄这个罪魁祸首,史弥远便利用这个机会,勾结了早已对韩侂胄不满的杨皇后,并且矫诏找到了夏震,令他伏兵三百,在六部桥埋伏,趁着韩侂胄入宫之时,将韩侂胄拿下,并在玉津园内将韩侂胄槌杀,割下了韩侂胄的人头,送给金国,最终由史弥远牵头,和金国达成了对南宋来说,丧权辱国的又一个停战协议,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嘉定和议,自此南宋主战派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导致赵扩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心政事,朝堂大权旁落于史弥远手中。
故此夏震那次立功很大,成了史弥远的心腹之一,有他掌控着镇守京畿之地的殿前司,史弥远便掌握了京城的兵权,其地位无人可以撼动,故此夏震算是一个史弥远的铁杆拥护者。
而此事夏震正在宫中当差,刚刚回到住处,便得到了通禀,说郑清之郑大人持了史相的信符要求见他一面。
夏震满腹狐疑的起身迎接,他这个武将平日里很少和郑清之这样的大儒来往,这帮家伙素来瞧不起他们这些武人,他也不愿用自己的热脸蛋去贴他们的凉屁股,所以基本上只能说是认识,但是并不熟悉,今日是什么风把这个文绉绉的家伙给吹到了他的殿前司来了?
而且居然还将史相的信符给请出来,弄得兴师动众的真是想不通郑清之这是要干什么。
当夏震将郑清之让入房中落座看茶之后,正待夏震要寒暄一番再问郑清之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郑清之立即将史弥远的玉佩放在了夏震的面前。
“郑大人这是何意?有事您只管说好了,只要夏某能办的,尽量都会给郑大人帮忙的,何苦劳烦郑大人还去将史相的信符请来呢?呵呵!”
夏震心里面颇为不喜,觉得郑清之这么做,有些以势压人了一些,但是嘴上却还是说的很婉转。
“夏大人,郑某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情,更不是为了私事才来找夏大人您的,郑某不过是受相爷所托,要请夏大人立即去办一件事情!”
郑清之抱拳对夏震说道。
夏震一听,不敢托大了,因为他很清楚现在朝中谁说了算,虽然他也是个从二品的大臣,但是他的任免去留可不是他说了算的,因为朝中枢密院的那些人,才是他的顶头上司,而且枢密院的人还要听史弥远的吩咐,更何况这次他当上殿前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