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吃罢早饭之后,全体营中空地集合起来,听候我的调遣,至于这些破烂,多出来的就给咱们剩下的人手一把,总之我的要求是怎么寒碜怎么穿,怎么可怜就给我怎么打扮!你们可都给我听明白了!记住了没有?”
周昊等人一听高怀远的吩咐,开始时候还有些不太明白,但是当听到了最后,傻子也听出来这下高怀远又要发飙了,恐怕这次要给这看守库房的军官好看的了,至于怎么阴他,他们这些人就不清楚了,但是他们却知道,高怀远一肚子鬼主意,像今天这样的暗亏,他绝对是不会白吃的,而且这次是要到黄州增援,很可能要打硬仗,高怀远也绝不会拿着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的,于是众人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
高怀远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就先按我说的回去照做,不要有半点纰漏!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们先回吧!”
说罢之后,高怀远翻身上马,离开了运货的车队,没入了驻屯军大营的黑暗之中,马蹄在夜色里面传来一串清脆的声音,然后渐渐的远去了。
周昊看着高怀远消失在夜色之中后,立即扭头对其他人吩咐到:“大人的话大家可都已经听明白了吗?现在回营吧,都给我记清楚了,回去之后立即开始分发器甲!”
众人闻听之后,立即催着拉车的驴和骡子,朝着大冶乡兵营走去。
乡兵们早已吃罢了晚饭,都聚集在一起聊天,同乡之人纷纷找到留守鄂州的弟兄,嘱咐一番,他们也知道去黄州活着回来的可能性,远没有在鄂州活着的可能性大,故此有什么要嘱托的都留话给同乡的弟兄们。
而且这些人也在期待着,尽快能领取到盔甲,这样一来,好歹也能为自己的小命多一分保障。
当他们再次被集中在一起之后,却没有看到高怀远这个县尉,却看到跟着高怀远的一个周姓小将出来对他们训话,将他们很快编组成了六个都,并且形成了一个加强营,(宋军百人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五营为一军,五军为一厢!宣布各乡社头留下,留守鄂州乡勇们归一个叫做赵虎的人负责带队,而郭亮任监军,他周昊为虞侯。
整个编组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事情,故此进行的很快,没有人提出任何意见,至于那些弓箭社的社头副社头们,自然是有人暗自窃喜,喜的是不用跟着高怀远到江北冒险了,也有人不乐意,觉得错过了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想着回头找高怀远再商量一下,请战也渡江到黄州去,这年头不见得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有些人还是有些血性的!
当忙完了这些之后,周昊下令收缴他们手中目前所持兵器,统一存放在了营中,并将这次从兵械库所领之物,开始发放了下去。
一听说有盔甲可用,这帮乡勇立即来了兴致,再说还要给他们换装新的兵器,更是让大家高兴不已,兴冲冲的等着领取器甲,准备好好威风一下。
可是当一套套所谓的盔甲发放到他们手中的时候,这些乡兵们各个顿时傻眼了起来,这破烂不堪的盔甲兵器也能上阵打仗吗?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嘛!他们即便没见过世面,也都看得出这些东西应该是早已报废的家伙什子,怎么县尉大人折腾了半天回来却给他们弄来了这么一批破烂儿呀!
于是营中立即一片哗然。
“都给我闭嘴!再有人胆敢交头接耳、大声喧哗者按啸营论处!吃军棍是小,脑袋搬家是大!全体都有,给我列队听令!”
周昊看着这些目瞪口呆,大为不满的乡兵们厉声喝道。
有了白天杀人立威的效果之后,即便是周昊下令,照样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营中立即便安静了下来。
乡兵们赶忙闭嘴,集合在了一起,在各自的都头率领下,很快列队完毕,每个人愁眉苦脸的捧着一套破烂器甲,嘴里面几乎要流出苦水了。
周昊满意的借着周围的火把光线审视了一番队列,然后才大声吩咐到:“尔等都给我听了,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必须要信任我们的县尉大人,大人说的所有话,都是对的,要你们做的所有事,都是正确的!都是必须要不折不扣完成的!记住了这一点之后,我可以保证你们在战场上活的更长一些!
大家现在一定对你们手中的东西心存疑惑,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些东西一定不会让你们使用到明天晚上登船!
大人现在有令,所有人领取到器甲之后,不得修补,不得擦拭,不得打磨,更不得不满,保持原样,明天一早闻鼓声穿戴整齐,不要怕寒碜,就这样给我穿戴出来,在此处列队听令!
现在我问你们,你们可曾听清楚本官的命令了吗?”
周昊最后大声的对下面这些乡兵们大吼着问道,而下面这些乡兵们不知道县尉大人还有上面站着的这个新任虞侯大人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于是只得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本官没有听清楚,你们难道没有吃饭吗?大声给本官回答,你们听清楚我的话没有?”
周昊大为不满的怒斥他们到。
一旁的那些卧虎庄的少年们听罢之后,觉得周昊这说话的方式怎么听怎么像是高怀远的说话方式,心道周昊还真是少爷的兄弟呀,连说话的方式都学得惟妙惟肖!
下面的这些乡勇们这才立即大声回答到:“听明白了!”
“很好!现在解散休息,任何人无事不得在营中走动,不得大声喧哗,甚至不许大声放屁!各都分头带开!”
周昊这才挥手下令解散。
营中很快便安静了下来,除了由低级军官们组成的巡营队还在营中巡视之外,所有人都被赶到了帐子里面熄灯休息去了。
而高怀远直到深夜才回来,回来之后问罢了周昊等人事情安排的情况之后,什么也没说便倒下睡觉去了。
早晨起床之后,随着各都的都头们还有队正们的口令声,营地之中再一次喧闹了起来,一队队乡勇被赶出营房,在外面整队出操,这可是军营,大家都开始有了当兵的自觉性,早晨例行的操练是少不了的。
高怀远伸了个懒腰之后,对李若虎吩咐道:“给我把昨天专门剩下的那身盔甲拿过来,帮我穿上,另外传令下去,早饭之后立即整队,今日巳时赵大人还有营中都统们将会来我们营地校阅我们乡兵营,照我昨日吩咐的去让下面的弟兄们安排,不得出什么岔子!”
李若虎一听微微一惊,赶忙问道:“少爷,既然是那么多大人过来校阅我们乡兵,我们怎能穿的那样被大人们校阅呢?”
“呵呵!这个你不要管了,只管安排下去,我自有主意,让大家够给我精神一点,腰杆给我拔得直溜一些,拿出点咱们大冶县人的志气!”
高怀远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对李若虎说道。
李若虎脑子一转,立即明白了高怀远的意思,于是立即转身下去,将高怀远的命令传达了出去,然后捧了一套破烂不堪的盔甲给高怀远送了过来。
这套盔甲还真是寒碜的可怜,锈得跟铁坨一般,不少地方的甲叶子的皮绦已经断掉,甲叶子丢了不少,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高怀远不以为意,让李若虎七手八脚的帮他给穿戴了起来,这一身盔甲一穿上,高怀远简直跟个出土文物一般,看上去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武将了,放在后世跑出去铁定吓人一跳,以为古墓里面的僵尸诈尸了一般。
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老远便能听到乡勇们穿戴盔甲时候的低声叫骂,呼呼啦啦的声音之中还夹杂着人的咳嗽声,高怀远在帐子之中来回走动了几圈,身上的甲叶子不时的会叮叮当当的落下几片,样子看上去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看得李若虎等人忍不住想笑。
他们现在都已经知道高怀远的计划了,这一次高怀远铁了心要整治一番看管库房的掌库官,就他这身打扮出去,估计赵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