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磁性水雷问世,沉底雷成为了战舰的另外一大威胁。
反正,技术的进步让水雷具有了更大的威力。
此时,白佑彬也只能祈祷,日本没有那么多的钢铁制造水雷。不然的话,第12舰队地行动不是“勇闯鬼门关”,而是“自投罗网”。
十二艘驱逐舰出发之后,由“汉江”号率领的三艘巡洋舰也跟了上去。
与以往作战不同,这次三艘巡洋舰的甲板上都堆满了沙袋,其排水量增加了至少两千吨,首甲板距离海面不到一米半,吃水增加到了八米左右。而正常情况下,即便是满载。“汉江”号的吃水量也只有七米。
这么做。就是让三艘巡洋舰为后面地主力舰“开路”。
如果日本海军真在水道内布设了对付战列舰的锚雷,以及大量沉底磁性水雷的话。首先遭殃的不是第12…1编队的主力舰,而是前面的巡洋舰。白佑彬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如果不考虑个人感情,任何一名舰队指挥官都请愿拿轻巡洋舰冒险,而不是拿主力舰去充当“扫雷舰”。
转向之后,“果敢”号缓缓踏上了那条看不见的“道路”。
“保持好速度。”白佑彬对肖定邦说道,“你亲自领航,另外,与轮机舱随时保持联系,一定要控制好速度。”
肖定邦点了点头,此时他手上拿着跑表,一名航海军官帮他在海图上标出航线。
因为没有任何参照物,所以战舰只能借助被动导航系统航行。说白了,就是利用速度与跑表计算航行距离,到达转向点之后,再按照事先确定的航向转向,如此反复,最终通过水道。
此时,数十名枪炮部门地官兵分成了六个小组,携带着重机枪在战舰左右两舷的甲板上密切监视着附近的海面。他们的任务是搜寻与发现附近的水雷,如果确定水雷对战舰构成了威胁,就必须用机枪扫射并且引爆水雷。
因为战舰在航行地时候,两侧的海水会向战舰尾部流动,从而使漂雷靠向战舰,即便漂雷不会撞上“果敢”号,也会出现在航道上,对后面的战舰构成巨大的威胁。所以“果敢”号上的枪炮官兵必须及时发现漂雷,并且将起打爆。
夜晚的海面很安静,虽然两侧的海岸线清楚可见,但是日军岸防部队像是睡着了一样,根本没有“骚扰”这支正在偷偷“摸”入东京湾的舰队。
白佑彬知道,日军并不是睡着了。
此时,日军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东面地登陆场上。如果一切都按照计划行动。第14舰队正在猛轰登陆场,为明天上午陆战队登陆做最后地炮火准备。
另外,即便日军岸防部队发现了第12舰队,也不会急着开火。
按照一般的情况,岸防部队会在敌舰队到达航道中间地时候再开火。这时候,舰队只能硬着头皮前进。而不能后退,因为战列舰的转向半径太大,根本不可能在狭窄的航道内掉转航向。
到达第一个转向点之前,司令舰桥内地灯光变成了暗红色。
包括白佑彬在内,二十多名军官都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好像害怕惊醒了两岸熟睡中的日军岸防炮兵一样。
从这个时候开始。“果敢”号就进入了日军岸防炮的“理想射程”范围,而且“果敢”号再也无法退出航道,只能硬走头皮,一口气走到底。
经过第一个转向点之后。白佑彬朝谢昶伦点了点头。
随即,站在谢昶伦身旁的闵瑞生就向各炮组下达了战备命令。
不多时,传来了一阵“咝咝”声,准确的说,是炮塔旋转时,液压马达工作时发出的声响,以及炮座轴承内滚珠相互摩擦的声响。
平常,很难听到这种“金属交响乐”。
很快,四艘主力舰都通过了第一个转向点。
整条航道一共有三个转向点。只要通过第三个转向点,舰队就能加速前进,离开危险水域。此时,最前面地驱逐舰应该已经过了第二个转向点,正在向第三个转向点前进。
白佑彬看了眼手表。八点过五分。还有一个小时。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明亮的闪光,接着就传来了爆炸声。
“怎么回事?”谢昶伦抢在前面问了出来。
“是嘉陵江号……正在联系……”
“小心,日军炮击!”
仿佛那次猛烈的爆炸惊醒了睡梦中的日军岸防炮兵,了望员发出警报地时候,两侧的海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萤火般的炮口闪光。
“不要慌张!”白佑彬推开了想保护他的于右任,“按照计划行动,各舰依次炮击日军岸防工事。谢昶伦。你来协调。”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司令舰桥内的军官迅速冷静了下来。
很快,白佑彬了解到。开始的爆炸是“嘉陵江”号上的枪炮官兵打爆了一枚漂向战舰地水雷所产生的。并不是战舰撞上了水雷。
经过前面几次战斗的洗礼,这些军官都能从炮弹落下时发出的声响判断出炮弹的口径。说简单点,小口径炮弹地初速都比较高,落下时的速度也比较快,因此发出的声响比较尖锐。相反,重炮打出的大口径炮弹的初速都比较低,且飞行中速度降低得非常快,发出的声响就要沉闷一些。
在这种距离上,只有八英寸以上的穿甲弹才能对“果敢”号构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