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修在书房外顿了一脚,很快就推开门进去了。
浦笛看到书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晏南修,心里的火全冲进了脑子里,一拳砸在他脸上。
晏南修吐掉嘴里的血腥子,接住了他落下的第二个的拳头,“现在我们之间扯平了。”
浦笛比晏南修矮上半个头,被他一推连退几步撞在了窗边。
他扬起脑袋眼中带着愤怒,狠狠盯着晏南修,把这辈子的修养都用尽,骂出了一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没想到宁王,如此无耻。”
晏南修琉璃色的眼珠冰冷似雪,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说完了?说完了可以走了。”
“你知道云裳花了多少时间,才走出云家的血仇,你一出现全毁了。”
晏南修冷漠俊美的脸,没有一丝变化,讽刺的唔了一声就指着门外。
他一句多话,都不想和这个同云裳有过暧昧的人说。
浦笛靠在窗边,瞪着被血气充得肿胀的双眼,怒不可遏的嘶声低吼:“你总有一天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他被逼得像头困兽,对着这样一个冷漠铁血又心狠手辣的人,他真恨没能打爆他的狗头。
‘哼’晏南修听到这话可不高兴了。
他抿唇冷笑,一顿深情反驳,“后悔,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四年前放她走。别人多看她一眼我都觉得在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把她毁了,我就算把自己毁了,也舍不得伤她半分。你跟她认识多久,又了解她多少,凭什么在我这里指手画脚。”
话说出来,他反而畅快淋漓,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不管什么阿猫阿狗都应自动退避三舍。
把他傲娇得!
浦笛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他不敢全盘托出,没办法说出云裳已经知道云家灭门的真相!
他稍许一愣道:“你们多年没见,你为何坚持认为,她还是你认识的那个云裳。”
“我见过她的一切,就算她变了,变成何种样子我都能接受,坚持?我对她根本不是坚持是上瘾,坚持会痛苦,上瘾全是甘心。”晏南修眉角如剑一般上扬,他俯视着浦笛,满脸不屑,“你可以退出了,从今往后我会护她周全,你不知全貌在此藐论,别把自己搞得像个倡优。”
晏南修对着情敌自负又骄傲,注定了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争吵。
浦笛话里的意思,都被他当放屁似的忽略了。
‘叩叩’地敲门声响起,莫凡在外头说:“安阳王孙宴请王爷,去埭丰大街常源楼用饭。”
晏南修揉了一下嘴角,带着冷气跨出了书房。
他看到许黛娥站在门外,想都没想就道:“他和云裳的婚约就此解除,让他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还敢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浦笛还在不可置信的消化他刚才说的话。
就听到他在门外说出了更猖狂的话,对着他的王妃也没有半点隐瞒。
谁才是倡优。
每个人都是吧。
许黛娥望着浦笛极少失态的脸,此时双目溃散又消沉。
她用极不稳的声音问:“浦哥哥,他说的是真的?”
浦笛脸很窄,五官秀气鼻子挺拔,没有表情的时候,总是散发出一种文秀的书生气息。
此时他站在阳光的背面眉宇蹙着,嘴角向下,像只落水后的杂毛狗,好像有很多事都被埋在唇里。
他黯淡抬了下眼皮,对着她点了个头。
许黛娥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冷荷笑的样子和云裳重叠,每回醉酒晏南修从来只要她一人,他们胸前的那块玉,以及云裳无意中提及怀渊像王爷吧。
在云裳面前她才是个倡优,自己苦心维护的琴瑟和鸣那么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