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博远离开后,江盛荣靠在椅背上,看着网上各种唱衰江氏的新闻,眼神森寒。
“卫承旭,你还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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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容宴下班回到酒店,一家人吃完晚餐后,容宴和卫承旭进行每日的围棋必修课,谢瑶坐在一旁看着,而对围棋不感兴趣的夏岚则刷着婚纱摄影私人客服给她发的婚纱照片和拍摄方案。
夏岚一边看着,看到漂亮的婚纱和喜欢的方案时不时的和谢瑶商量分享一番。
“江氏和叶氏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容宴一边落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卫承旭一边承认,一边小心的布了个陷阱。
“声东击西?”容宴挑眉,一口点破卫承旭的小心思。
卫承旭也不沮丧,这段时间他和容宴下棋就从来没有赢的时候。打击多了,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未来还长着呢,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反正他还年轻,不着急。
“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眼看破的。”卫承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淡淡道:“说不定某些人还以为我意在江氏呢。”
容宴闻言一笑,道:“据我所知,江盛荣一直在走关系疏通,想要重启新湾码头项目。”
卫承旭霍然抬头,目光灼灼。
“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三个月,新湾码头项目就会重启。”容宴缓缓道。
“自取灭亡!”卫承旭落下一子,掷地有声。
江氏的工程质量明显有问题,调查组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无非是缺少足够关键、有力的证据。
江氏能够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足见江盛荣和江博远父子的心机和手腕。可再深的心机,再强的手腕,也总有失手的时候。
这次江氏的危机把江盛荣和江博远逼急了,加上容宴的威慑,他们不可避免的乱了方寸。
重启新湾码头项目看似能够拯救江氏,可实际上,调查组会干坐着吗?
如果江盛荣和江博远能够稳得住,等这波调查结束之后再重启新湾码头项目,或许江氏会伤筋动骨,却也能保留几分底蕴。可他们偏偏把别人当成傻子,急切的想要摆脱眼前的危机,保住江氏的一切。
可世上哪儿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儿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谁又能肯定这不是在把江氏推向灭亡之路呢?
“不错,看事很清醒。”容宴满意的点了点头,“那看来也不需要我提醒你处理江氏的股票了?”
“股份我已经出手了。”卫承旭意味深长的笑了,“估计这会儿叶家会很高兴吧?”
容宴笑了一声,落子,棋盘之上,胜负已分。
夏岚的心思原本还放在婚纱上,可很快就被容宴和卫承旭的对话吸引了。见胜负已分,夏岚迫不及待的朝卫承旭问道:“阿旭,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卫承旭笑着揽住夏岚的肩膀,道:“意思就是江家和叶家已经是樯橹之末,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容宴示意卫承旭收拾残局,自己则握着谢瑶的手回了卧室。
回到卧室后,谢瑶挥手间,一个原木色的箱子就出现在了卧室的地上。
饶是早就听谢瑶说过她的库房,但这还是容宴第一次亲眼目睹谢瑶取东西的情形,不免有些惊讶。
谢瑶轻抚着木箱,有些怀念,也有些感慨。
然后,谢瑶打开木箱。
入目是一顶璀璨夺目,华丽至极的发冠。金丝编制,饰以各种珍贵珠宝玉石,夺人心魄。
发冠下,是红的耀眼的嫁衣。以金丝为线,绣以牡丹花纹,阴影处则用银线勾勒,纤毫毕现、巧夺天工。
素手轻抚着嫁衣,谢瑶眼中带笑,“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套嫁衣依旧光彩照人。”
“素锦的制作工艺陆氏还没有研究出来?”容宴问道。
“没有。”谢瑶摇头。
素锦都是越国贵女用来制作嫁衣的,谢瑶库房里存的那几匹本是用来给孙女做嫁衣的。
素锦虽美丽华贵,却只有红色,应用之处不多。所以她库房里也没有太多存货可以提供给陆氏研究,进度自然比其他布料要慢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