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答嘟嘟的话,急忙拨通了高中生家里的电话,高中生接的电话,我说我今天有很着急的事情,去不了了,实在抱歉,高中生客气地说:老师,没有什么关系,今天晚上补的是数学,数学我学得还不错。
我非常感谢高中生的理解,说了好些客气的话,才放了电话,嘟嘟不怀好意地凑过来:哎,十八,什么着急的事情啊,对了,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男生是谁?你从实交代。
我把嘟嘟的电话卡还给嘟嘟:不是谁,是……一个同学,说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把脸上的表情装成严肃的样子,嘟嘟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是啊,我就说没有什么事情能挡住你十八向钱奔跑的脚步来着。
我瞄了一眼手表,距离晚上七点还有接近一个小时,我的心有点儿莫名地突突跳着,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很想和易名见这个面,可能潜意识中还有一种期待或者别的什么?
晚上七点的时候我准时下了女生楼,等我出了女生楼的大门,易名已经在外面踱着步子来回走着,我镇静了自己的心情,慢慢朝易名走去。易名看见我,有点儿苦笑的面容:十八,我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跟着易名慢慢朝学校外面走着,易名领着我去了学校外面的餐厅,我现在还记得那家餐厅的名字是:潇湘五味。
易名带着我进了餐厅,找了一个靠着窗户的座位,坐下,当服务员递上菜单的时候易名很烦躁地翻着菜单,也没有问我,随便点了几个菜,但是一下子就叫了六瓶啤酒。啤酒端上来的时候菜还没有上来,但是易名只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啤酒,很烦躁地一口喝了下去,看着我苦笑:哎,十八,是不是有人说女人的心,是海底的针,有这话对不对?
我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有这种说法吧。
我还没有办法直接问易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易名叹了口气,开始跟我说他烦心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易名喜欢的那个女孩叫方茵茵,是学校书画社的社长,据说很多才多艺,当然,人长的样子自是不必仔细描述了,我虽然嫉妒方茵茵但是不至于去埋没人家的长相和容貌,我只能怀着自叹不如的份儿去遥想了。
从易名有点儿不连贯,也可以说是盛怒之下的语言逻辑中,我知道了一个大概的事实,就是方茵茵的家里是书画世家,所以把家世传承的责任给了方茵茵,方茵茵思前想后,作出了一个决定,就是觉得如果要成就一番事业,那么感情是一块永远的绊脚石,所以决定忍痛和易名分手,然后一心扑在书画事业上。这件事儿让易名很恼火,易名感觉事业和感情没有什么是不能相容的,主要是看当事人自己的心态,易名觉得很奇怪,自己也没有阻碍方茵茵去发展书画的传承啊,为什么非要通过两个人的分手才能实现本家书画事业的发展呢?除非是方茵茵喜欢上了别人,可是方茵茵也是信誓旦旦地说没有别人,只有书画这个事业。
我也是听得很糊涂,也很难把两者之间的联系整明白,我这边心里无限地感慨,易名那边莫名地难过,不断喝着啤酒。估计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吧,易名的脸开始红了起来,一种酗酒之后的状态。我不断让易名吃点儿菜,易名只是一个劲儿摇头,不断喝着酒,说的话我听着也有点儿迷糊和含混不清。我很想劝劝易名,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勉强对付出一句话:易名,你也不要多想了,可能这也是方茵茵一时的决定,说不定过几天等冷静了,她会主动找你的,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兄弟我替你疼(3)
易名叹了口气,握着酒杯的手竟然有些倾斜,易名挑着嘴角笑了一下:会吗?十八,有时候我也很感慨,你说,咱们系里有不少的同乡了,可是关键的时候我想来想去,还就觉得你最好,能像兄弟一样听我说话,我就真的只信你,真的。
听完易名的这番话,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哭,我已经开始喜欢眼前这个男生了,可是他只当我是能认真听他说话的兄弟,而已,我是应该感谢老天的安排还是别的呢?
当易名喝完四瓶啤酒的时候,易名已经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似的,竟然看着我笑:哎,十八,没事儿你干吗老是晃着,别晃了,我眼晕得很。
我笑了一下:我没有晃啊,你喝多了。
易名摇头:我才没有喝多呢,就是你在晃……
易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扑通一声趴在桌子上了,但是眼睛还看着酒杯,有点儿喃喃自语:十八,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我喜欢方茵茵,真的喜欢啊……
我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看着易名有点儿迷茫的眼神,没有说话,我要怎么说话?我也喜欢你,易名,你知道吗?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从看见你那种灿烂的笑容开始,从看见你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还有随意的运动服开始,我就喜欢你了,这些,你知道吗?可是现在,你在我面前说你很喜欢方茵茵,你问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回答你?你告诉我易名,你要我怎么样回答你才好?
易名眼神迷茫地转向我:十八,你怎么了?你很难过吗?
我摇摇头:不是,我帮不上你的忙,感觉很抱歉。
易名突然把手里的酒杯递给我,笑:十八,你帮我喝了这杯酒就算帮上我的忙了,行不?
我没有想到易名会这样说,我开始推托:这个,我不大会喝酒……
易名眯着眼睛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装了,你和平K喝酒就行,喝那么多都行,和我喝就不行?什么意思,你干吗和阿瑟、小淫他们走得那么近啊?是不是我不如他们啊?
我不知道易名想说什么,可是易名的这些话让我很不舒服,易名竟然把酒杯往我面前一放:十八,是朋友的话,你喝了这杯,要不然,就不是。
我吸了一口气,看着易名:易名,你醉了。
易名开始摆手: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儿,对不对?你把他、他们当回事儿,对不对?
易名把手指指向窗外:是不是把他们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