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没有理睬嘟嘟的喊声,只是拽着我往走廊的一边走,走到没有什么人的地方,一飞才停住脚步,有点儿失落地看着我:十八,今天,我一个好朋友给我来信了,她也在北京读书,她现在过得很不好,我本来不想跟别人说,但是要是不说的话,我憋得好难受。
一飞的语调开始难过了,一飞转头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夜晚,但是嘴里说的话却是冲着我:十八,我那个朋友和她男朋友同居了,可是他们也没有采取什么防范措施,前段时间我那个朋友怀孕了,你也知道,在上大学期间怀孕根本就是不允许的事情。后来她去做流产,可是那个医生告诉我朋友说她体质不好,一旦做了流产将来很可能再也无法怀孕了,可是又不能把孩子生下来,我朋友很着急,就问她的男朋友,你都想不到她男朋友说了什么。
一飞顿了一下,没有马上说话,我也没有插话,一飞叹了口气:十八,她深爱的男朋友说,怀孕是女人的事情,他管不了,所以处理怀孕的事情也是女人的事情,他不方便管这种事情。我那个朋友简直都不想活了,既不能让学校知道,还不能告诉家里,左右为难,只好告诉我她最后还是做了人工流产,即使将来真的没有机会再怀孕了,那个结果还是比眼前的困窘的局面要好得多。这都什么世道了?
我抿了一下嘴唇,我除了表示同情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管什么世道,男人和女人始终是一笔掰扯不明白的账,没有人能算得清楚,尽管很多人都想算清楚,刚开始学习写古典诗词的时候有个词牌子的名字是:卜算子。说实话,那个时候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一直以为卜算子是真的像是算命那样去卜算红尘中的恩怨和缠绵,其实不是,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如此看来真的没有人能算明白:男人+女人+情感=?
一飞说完之后,幽幽地看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十八,我都不敢相信还会有什么真的感情了,今天就因为这事儿我还对我男朋友发了一通脾气,我觉得我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在关键的时候会不会也冷冰得不再像个男人,十八,会吗?
我安慰一飞:不会的,很多事情其实决定权在自己,如果你那个朋友不和她男朋友同居,如果同居了也注意到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嘟嘟伸出脑袋喊:十八,电话。
一飞看我:十八,我们回宿舍吧,你先去接电话。
我拍了一飞的肩膀一下,快步跑回宿舍,在宿舍门口,嘟嘟神秘兮兮地看着我:十八,是个男的,你真走桃花运,睡觉前都有男的给你打电话。
苏小月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哎,十八,咱们宿舍几个大美女倒是剩下了,你怎么电话不断啊,很抢手啊?
我没答理她们,但是也是很奇怪,不知道还有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我接过电话,听了声音才知道是肖扬,我听见肖扬说:十八,晚上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赶忙说:没有,哪儿有的事儿。
肖扬好像在那边笑了一下:十八,我不是别的什么意思,你自己不觉得你和小淫走得似乎太亲近了?我也不是挑拨你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好像我也一时说不清楚,可是每次都会碰到你们在一起。
爱情是什么东西(2)
我心里开始不大舒服了,我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至于有时候能碰到一起,纯属偶然,你想多了,这样好像不大好吧。
肖扬解释: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就是怕你晚上生气。
这个时候熄灯了,我有了借口:熄灯了,不说了,寝室里别人要睡觉了,我说话不合适。
苏小月大声嗤笑:十八,你说吧,我不介意的,嘟嘟也不介意,是不是,我们都不介意。
肖扬放淡了口气:好吧,就这样。
我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什么跟什么啊?嘟嘟嘿嘿笑:十八,是不是吃红薯很快就见到效果了,就是说嘛,男人女人都一样,看见红薯就跟见了亲人一样。
一飞敲嘟嘟的床:别瞎掰了,睡觉。
我开始失眠,想着一飞之前跟我说的话,还有刚才肖扬的话,我想起小淫说的那句话,肖扬到底哪里不好了,甚至连相处的必要都没有了,是啊,到底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好了?可能不是不好,只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小意倒是我死心塌地喜欢的类型,可是我有勇气去追逐吗?易名也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还不是眼睁睁看着易名上了别人的桥上?我既没有本事在自己喜欢的男生上别人的桥之前出手,更不能在自己喜欢的男生上了别人的桥之后再拆别人的桥,只能等,等到一个恰好自己喜欢,而且也喜欢自己的男生主动上我的桥吧,就是这个命了。
早晨醒过来之后还是起床跑步了,虽然之前很希望上帝收我做他的天使,我也能顺理成章地穿上羽毛翅膀在天堂里面乱窜一通,拿着魔杖指点姻缘或者别的什么。但是这个愿望好像比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嫁了这个愿望还要遥远,所以我只能接着按部就班地生活,还是要起床,还是要跑步,还是要家教,还是要读书,还有冬天跑步还是要穿得多多的,免得冻得跟青萝卜似的。
操场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在活动了,因为天气越发的冷了,我也是戴着厚厚的手套了,我跑步的时候已经可以看见自己呼出的气在冷气中形成白雾,我没有看见阿瑟,估计这样的天儿也把他堵在房间里面了。
我慢慢腾腾跑了两圈,转弯的时候看见阿瑟穿着白色的运动装,抱着篮球往操场这边跑,还朝我招手,我停了下来,阿瑟蹿到我面前:哎,十八,天儿真冷了,我这儿有张体育馆的游泳卡,还可以健身,你拿去用吧,我冬天不爱游泳,再不用就作废了。
我笑:八百年前我就不会游泳,八百年后估计我还是不会游泳,没有什么指望了,还是在陆地上跑步比较实在,你说扑通一声进水里了,双脚不着地儿的,还不把人活活紧张死了,还是踩着地球的感觉让人踏实。
阿瑟扑哧一笑:还以为你多勇敢呢,合着就是一个胆小鬼,算了给小淫吧,那小子游泳的姿势漂亮得很,去年夏天去游泳馆游泳的时候,竟然还有美女要拜他为师学习游泳呢。
我不解地看着阿瑟:哎,那小子怎么老是换女朋友啊,我就看见换了不止一个了。
阿瑟吊儿郎当地看我一眼:你没有来的那两年他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在学校里他比我受欢迎,不说了不说了,搞不好你一生气,又不知道把我往哪边甩。玩会儿篮球吧,好几天都陪着小麦了,身体困得难受,早晨还不能睡懒觉,真是命苦。
阿瑟把篮球扔给我,我曾经以为自己的手很大,我常常看见有男生张开一只手就能握住一个篮球,很潇洒的样子,我也努力尝试过,但是不行,还是抓不住,这绝对是男生女生的区别。阿瑟朝我笑:哎,听说你昨天和肖扬去喝咖啡了?
我哼了一声:哪儿有,是他硬拽着我去的,我才没有那份儿心思呢,不好意思直接甩手。
阿瑟嘿嘿笑:肖扬跟我说,如果不是小淫老佐他们半路杀出来坏了他的计划,他说他可能会跟你说到实质性的东西,其实肖扬不错的。
我往篮圈扔了一下:别,我还真是受不了,你还别说,平时净是看着小淫不顺眼了,就昨天下午他们做了一件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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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什么东西(3)
阿瑟接过篮球,正经地看着我:哎,据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不要这么绝对化嘛,那叫什么来着,什么诚什么开来着?
我一笑:就叫什么诚什么开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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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数学发愁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