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墨兰明白了德妃乌雅氏的路数了,跟她娘亲是一个样子,都是一样的小白花,都是一样的柔弱可怜,只是德妃好像…还没学到家呀,只在她们这些女人面前亮亮招,虚的很。
“儿媳万万不敢不敬皇室!再则,儿媳敬重福晋还来不及,怎会顶撞?福晋姐姐,额娘许是误会了,求您给额娘说说吧!可不要冤了墨儿~”
宜修假惺惺地说:“墨儿妹妹,别惹额娘生气,好好认个错,可别让额娘气得生病吧!”
墨兰听后,明亮的大眼睛里瞬间涌出涟涟泪光,她不可置信地啜泣着看向宜修,她又鼓起勇气般看向德妃:“德额娘,您可是病了?是否要请太医?王爷不在,若是让他知道您病了,是一定会担心的!墨儿求您,为了王爷的一片慕孺之心,可要保重身子呀~”
她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德妃的手,让德妃信她。
然而德妃看出墨兰矫揉造作,楚楚可怜的套路,她心生不喜一把把墨兰伸过来的手拍开,如此做派可不就是她年轻时候用过的招吗?
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用她身上了?
她指着墨兰,手颤巍巍地说:“盛氏,你就是这般装模作样,楚楚可怜地蛊惑老四的吗?如今在本宫面前还惺惺作态,心里莫不是想着让本宫早死吧!本宫要不起你这样不听话的儿媳。”
墨兰见德妃开始表演,她也跟着表演起来,可恶的老妖婆竟然为了把她打下去,还想要怀疑起她的教养来了,一旦她的教养被怀疑,整个盛家的姑娘也要跟着遭殃!
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想到这里,她一边抹泪一边摇头,仿佛受了莫大委屈,啜泣着、哽咽着,她不顾腿上的伤还没痊愈,踉跄着跪倒在地上磕头:“额娘,墨儿没有!墨儿没有~”
其实,她本不必如此牺牲,她的腿还没好,若是跪下,对腿的伤害是巨大的,但一则,她有系统送出的丹药,可以保全腿脚无恙,二则,她听到了外头放轻了脚步进来的男人的脚步声,四平八稳的那种,
这样的脚步声是把排除太监出去的了。
在这后宫里,除了皇帝,便只有胤禛以及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叔子十四贝勒。
听位置,应该是在宫道上走着了,应该很快就到!
既然如此,德妃,那咱们就互相伤害呀~
“没有?宜修是嫡福晋,你是侧福晋,又是新进门的,竟在敬茶的时候给宜修甩脸子,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本宫最讨厌那种动则矫揉造作的做派,这里都是女人,可没有人会怜香惜玉!竹息,把她带去暗房好好教教规矩!”
德妃说着,给竹息一个眼神,而后柔弱地靠在枕垫上,一双保养得宜的手在轻轻拍着,她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墨兰,仿佛墨兰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若非嘴角笑容出卖了她,恐怕谁来都会以为德妃是为了墨兰好。
“德妃娘娘?您还打算动用私刑不成?”墨兰这时候反应过来,她连连后退,谁知道这女人所说的教规矩是教什么规矩,万一严刑拷打让她妥协呢,亦或者是使用什么别的阴招,她难道要生受不成?
“私刑?你把永和宫当什么地方了?!”德妃又说:“胤禛喜欢有教、有礼貌的女子,盛氏,若你想要获得胤禛的宠爱,便好好学学~怎么,难不成,你不愿意?”
墨兰不可置信地看向德妃,这老女人竟然用阳谋,若她说不愿,那就代表她不喜欢胤禛,与胤禛之间必然会存在裂痕,可若她说愿意,那吃了亏不得生受吗?!
还是说,德妃的永和宫里的暗房之类的,能严刑拷打,若是肉体上的刑罚还好,怕就怕德妃与福晋沆瀣一气,给她喂什么绝育药。
她冷静下来,微微垂眸一瞬,藏在袖子里的手偷偷通过系统,在空气中散发了些能放大人心里强烈念想的药物,而后她看向德妃,
说:“德妃娘娘可是在质疑皇阿玛赐婚的意思?儿媳经皇阿玛赐婚,必然是经过皇阿玛考核的,还是说,额娘是在不满皇阿玛的决定?”
德妃没想过墨兰会如此反驳,反倒把她架在火上烤,她心生怒意,这时候是胸口不疼了,手指也不颤了,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变得狰狞,
她仿佛看到了死去多年的孝懿皇后出现在她面前,在这一瞬间,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她,在这一刻,她什么体面,什么柔弱人设都不顾,恶狠狠地看向墨兰,
她尖声说:“好牙尖嘴利的丫头!本宫这是为你好,你竟公然顶撞!来人,掌嘴,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
“且慢!”
墨兰义正严词地说:“额娘当真是在不满皇阿玛吗?儿媳是皇阿玛亲赐的侧福晋,教养、人品都是经过皇阿玛考察的,不知儿媳哪里惹怒德妃娘娘,竟如此害儿媳!
若今日娘娘不分青红皂白罚了儿媳,来日整个京城都会以为是儿媳品行不端惹怒娘娘,与其连累整个盛家的女儿,不如儿媳就随了娘娘的意好了!”
墨兰听出那脚步声由远而近,已经到了正殿门口,她赶紧朝着旁边的桌子撞去,瞬间额头鲜血直流!
她笃定她不会死,至于德妃,这个老女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