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娴嫔是等海兰吃苦吃够了,再接受海兰?如熬鹰一般。
云栽恭敬地说:“奴婢不知。”
“昨夜这么晚,咸福宫与延禧宫距离那么远,她们坐轿辇回去的?”
“回主儿,并没有。”
“走回去的?”
“是。”
…
后宫之中静水深流,暗藏涌动,玫答应进宫以后,先是讽刺曦月年老色衰,之后又是借着与曦月不睦,与娴嫔套近乎,之后诬陷娴嫔下毒害她烂脸,
玫答应进宫要搅混后宫的水,墨兰能够理解,此女背后必定有高人指教,要不然不可能在这样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
而解救娴嫔的,是脚底受伤赶来的海兰,这便更让墨兰关注这个平日里胆小懦弱,唯唯诺诺的海官女子了。
夜凉如水,寒冬已过,转眼便是初春,今日二月初十是娴嫔的生辰,隔着宫道,墨兰也能听到宫墙之外奴才们喜气洋洋地在给娴嫔准备生辰,
知道弘历会道娴嫔处用晚膳,墨兰让人送了份薄礼以后,哄好永瑚,便早早上床入睡,可谁知道睡到半夜,便被弘历从被窝里给抱了起来。
“弘历哥哥,今晚你不是要在如懿姐姐那里过吗?”
墨兰被吵醒,心里憋了一肚子起床气,想着,若弘历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今晚他别想得到她的好脸色了。
至于提起如懿这个名字,则是暗暗提醒弘历,青樱对红荔的背刺。
“她让我追封李金桂。”
弘历无措地抱住墨兰,若是可以追封,他早就追封了!
可在世人眼里,他是钮祜禄氏的儿子,他也必须是钮祜禄氏的儿子,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
若他成了李金桂的儿子。。。
他继位的正统性便会被质疑,到时候就不是一个李金桂的事情,而是涉及江山社稷的大事。
如懿怎如此不懂他的心意呢?
她竟跪着来逼迫他,说她为了他着想吧,又不考虑后果,说她为了他吧,态度又忒强硬,还如此不懂圆滑,处处顶撞。
“那便追封好了,弘历哥哥可是皇上,皇上是这天底下最最厉害的男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弘历低沉失意地说:“墨儿,你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后那里,太后一定不会允准的。”
若追封李金桂,那钮祜禄氏又是什么呢?!
墨兰半眯着眼,她捏了捏弘历的腮帮子,把他的脸颊提起来,困倦说:“弘历哥哥是不是忘了,先帝死去的嫔妃有很多,圣祖死去的嫔妃也多,弘历哥哥为什么不来一次大赏赐,把圣祖爷的嫔妃、先帝的嫔妃,
不管是或者还是已经故去的,都一一加封,如此声势浩荡,塞一个小小宫女入妃陵,谁能知道?这样一来弘历哥哥能尽孝,二来,太后那边也不至于说不过去。”
弘历听着墨兰软软的嗓音,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看她半眯着眼,心生愧疚,扰人清梦确实不好。
“都怪娴嫔,生辰宴席上竟提出那样的心愿。。。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与她在一起,很疲惫。”
弘历把墨兰放回床上,脱去外衫,躺到了墨兰身边,搂住了身旁打起秀气呼噜已然睡过去的墨兰,也是他着相了,演着演着,就把如懿当成了他的心上人。
也就是墨儿性子好,要不然,还能如此好脾气地对他?
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了。
想到这儿,弘历扬起一抹幸福微笑,握住墨兰的小手,沉沉睡了过去。
自从弘历气冲冲在如懿生辰当晚离开延禧宫,转道承乾宫以后,数日都没有再召幸如懿,一时之间后宫议论纷纷,以为如懿失宠,以内务府为首的秦立便开始了他的日常操作——克扣如懿的吃穿用度,过时的腐烂的绸缎、褥子,清汤寡水甚至馊掉的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