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宜其室家,这些年来,她在家中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如冰雪一般聪慧,如明月一般皎洁动人,又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若说初见是只是倾心不已,如今,他已经对她情根深种,
只是深陷诸子夺嫡的漩涡里,他轻易不能行差踏错,更不能有什么特殊举动,否则不仅是他有危险,更会连累她被奸人暗害,
一动不如一静,只能在暗处探听消息,
好在
他所谋划的一切都尽数在掌握之中,来日方长,他与她终将有琴瑟和鸣的那一日…
他展开手上的信,信上说,墨兰不忍看明兰思念卫氏闷闷不乐,便准备开个铺子,暗地里接济卫家,
信上附带了一张绣有墨色兰花的陈旧帕子,帕子上的香粉味道褪去大半,徒留些许若有若无的花香引人遐想,
他可以想象得到,墨兰她曾经用这帕子擦拭过粉唇,擦拭过香腮、小手。。。
想到这里,胤禛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气,暗自恼怒自己当真是她嘴里的那种登徒子!
他看了一眼那高悬的皎洁月光,一如墨兰在他心里是个被他放在高处珍而重之的心爱之人,他收起了不经意表露出来的亵渎之心,
挥挥手,让身后的首领退下去。
书房里,胤禛正看着一幅他亲手所画的,当年墨兰驯马时候的画作,画中女子眼中眸光坚定,煜煜生辉,不管看多少遍,他仍然是不由得为她的勇气所惊艳,
那脸颊上无意中染上的鲜血,成了留在他心间的朱砂痣,从此日夜不能忘怀,
墨兰与他养母的性子当真是相像,都是一样的聪慧善良,都是一样的果敢坚强,不难想象,他的皇阿玛为何如此深爱她,
当年承乾宫中,梨花树下,皇阿玛舞剑,皇额娘弹琴,琴瑟和鸣,恩爱缠绵,连呼吸的气息也是甜丝丝的,幸福一寸一寸地弥漫在冰冷的深宫之中,在承乾宫墙内落地生根。
当时种种,他到如今依旧记忆尤深,当时不懂皇阿玛的深情,如今才懂,便已经是泥足深陷。。。
正是沉思的时候,就听到苏培盛进来禀报的声音:“爷,福晋来了。”
“进来吧。”
胤禛收起了画作,轻轻卷起放进了抽屉之中,他看向柔则,
当年太液池边一见倾心,他确实是为柔则的美貌所动容,怦然心动!只是,那不过是因为,他以为他如皇阿玛一般,遇到了怦然心动的心爱女子。
柔则很美好,美好得如同轻云薄雾一般惹人怜爱,美丽的容貌,高贵的出身,惊艳般的初见,他该爱上她的,实际上,他也当真爱上了她。
为此,他不惜忤逆皇阿玛,也要求娶心爱之人,
她不擅长管家,他便把管家事宜交给了柔则的妹妹宜修,她喜欢跳舞,他便搜罗她喜爱的琴谱、曲谱、舞谱,看着她绽放的笑容,他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
直到,他在出云观山脚下,遇到了让他惊艳一生的女子。
回过头来,才发现,何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福晋可是有什么事吗?”
胤禛柔和地看向缓缓走来的,端着汤水的美貌女子,尽管他看清了与柔则之间的“爱”,也看破了太液池边初见背后的鬼蜮伎俩,但夫妻一体,她的脸面,他终究是要顾及的。
“爷~柔儿已经有好多天没见您了!”
柔则放下汤碗,如水蛇一般柔软的身子缠到了胤禛身上,呵气如兰,一双纯真的眼中逐渐变得柔媚惑人,额娘说了,眼看着宜修的儿子一天比一天大,她若是再生不出儿子,
到时候家族就要把资源倾斜到宜修母子身上了,这可怎么了得?
眼看她着急,额娘便给了她一份药材,只要女子喝了,一夜过后,女子便能一索得男,只是这法子极其阴损,不仅会损伤她的玉体,更会让孩子天生体弱,只是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好了!坐好了,你这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柔则回过神来,收起了故作狐媚的样子,重新端庄地坐在丈夫身边。
“是~”
胤禛不知柔则即将给他下药,看着柔则关心他的身体,体贴地给他炖了入味的老鸭汤,他一饮而尽…
不久之后,柔则便怀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