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说的是~我不过是个小小庶女,既然如此,我这小小庶女怎配与您这样的嫡女在一处?哎呀,五妹妹如此说,我好难受,明天的羊奶糕没有了~”
说着,墨兰掏出帕子,柔柔擦了擦眼角没有的眼泪,施施然行了一礼,便扭头朝着外头走去。
“唉,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四姐姐,我错了,你等等我!”
宾客们悄悄对视,盛大人家中嫡庶之间的相处还是很不错的嘛,怪不得盛大人步步高升,原来是后宅里风平浪静呢。
墨兰听着如兰着急的声音,又见眼角余光中匆匆追上来的身影,墨兰嘴角微微抬起,
吃货!
其实,嫡女、庶女又怎样?
竟也值得如兰如此口出狂言,这世道根本就不讲究母亲一方血脉,不过是在嫁妆上有差距而已,若说嫡庶尊卑,九品芝麻官家的嫡女又怎么比得上她这五品官家的庶女呢。
这辈子只要她早早赚够足够的嫁妆,来日不管嫁给谁,都有爹爹给她撑腰,她早早利用好大娘子的赔礼以及爹爹给她的钱财,到时候,她手头上的嫁妆翻几翻再翻几翻,
手里有钱,心里便不慌了。
站在角落的小小的明兰见两个姐姐跑出去外头看热闹,又见二人穿着打扮光鲜亮丽,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要好看,只有她是灰扑扑的穿着往日旧衣服,
心里觉得不公平,又想到娘亲所说的话,便越发觉得他们小院的吃穿用度被克扣,既然爹爹不爱去他们小院,
那她就把爹爹请过去,然后揭露那些坏人的丑恶嘴脸!
不过,该怎么请呢?得先让爹爹注意到她才行,
想到这里,明兰也跟着两个姐姐跑了出去。
墨兰来到外头,就看到顾廷烨跟她愚蠢的哥哥长枫准备比斗投壶,墨兰走过去连忙喊停,一把把蠢蠢欲动的哥哥给拉住,免了他后续被打屁股的刑罚。
她行了一礼,直直看向化名为白烨的顾廷烨:“公子可知这聘雁对于女子而言象征什么?如此轻率地拿聘雁做赌注,莫不是公子想要让我们家当众出丑?”
“哪里话,不过是借着这喜庆的日子,投壶助兴而已,小丫头,哪儿这么严重了?”
顾廷烨此时还不知道袁大郎给盛家添堵的心思,此时此刻赌斗也不过是应了袁大郎的请求,
开心开心罢了,哪里想这么多。
墨兰止住身旁想要急匆匆开口说话骂人的如兰,要是今日让如兰开口骂人,如兰的“好”名声可就要传出去了,家里姐妹怎么样闹是一回事,若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一家子姐妹都没好名声了。
“聘雁是忠贞的鸟儿,是吉祥的象征,如果这象征输了,那今日的下聘的好兆头也就没有了,如此,公子可不就是在我家里捣乱吗?”
“这…”
墨兰见顾廷烨迟疑,便知他这是被人当枪使了,又说:“公子瞧着就不是个坏人,要不用点别的来做彩头,既不坏了这吉祥寓意,又能为这喜庆日子增添喜气!”
“就是,不若用我舅舅给的玉做彩头,周全我家今日的脸面!”
如兰这时候也冷静下来,小场面她见过,这大场面墨兰先开了口,墨兰这庶女尚且能为了大姐姐的聘雁开口阻止,她作为嫡亲妹妹,更不能坐视不管,也只能鼓起勇气,把她最最喜欢的玉佩拿出来了。
“我…我也可以跟你比一场投壶!只要你不拿聘雁做赌注就好!”
明兰从人群中挤出来,在墨兰身后探出头来看向顾廷烨,怯生生地说。
“你们这几个…”长枫看了看身边三个妹妹,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他看向顾廷烨,拱拱手,说,“白兄,抱歉!刚刚拿聘雁做赌注这事,是我草率了!正如几位妹妹所说,聘雁于女子而言干系一生幸福,不若…换一个吧?”
说着,长枫从荷包里拿出爹爹前不久才给他跟长柏的舶来品,从西洋来的怀表:“我这怀表远没有这聘雁贵重,可这是我身上最好的东西了,若白兄不嫌弃…”
顾廷烨摆摆手,他作为侯府嫡子,哪里缺得了这个呢?
他笑着看这几个,揉了揉肚子,假装饿了,说:“不啦,这里风这么冷,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哪里要用聘雁这样吉祥的好东西来下赌注呢?”
话音刚落,旁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纷纷起哄,中间更有袁大郎的人在推波助澜,眼看着顾廷烨骑虎难下,一时之间为难,聘雁赌斗势在必行,
墨兰心中着急,她皱起了眉头,眼珠子溜溜转,心想着该如何破局。
顾廷烨看着年画娃娃一般玉雪可爱的小团子一脸着急,他环顾四周又说:“都进去吃席吧,再不入席,菜就要凉了!走走走,都去吃…”
墨兰的担心在顾廷烨这个侯府嫡子这里根本就不存在,顾廷烨看了一眼藏在人群之中脸色越发不好看的袁大郎,心里有了数,
袁文纯竟然拿他做刀!
想他可是京城小霸王,到时候回去京城,必定要袁文纯这袁家大郎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