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两个男人,闻渟渊走到黎商床前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床上的黎商睫毛颤动,还是睁开了眼,表情无奈。
“还是骗不过你”
闻渟渊刚才就看到了他的眼珠在动,晕倒是真的,但医生给他打点滴的时候应该就醒了。
“说说吧,不眠不休工作了几天?”
黎商苍白的脸带笑:“四天”
接着他遗憾地说:“还想努努力突破五天的,可惜到极限了”
用工作麻痹自己这一招,闻渟渊很早就试过了,行不通。
闻渟渊垂眸,言语沉稳坚定:“对不起,江知宜我不能让,其他的你都可以提”
这句话黎商也想回送给闻渟渊。
除了江知宜,其他的他不想要。
黎商轻声说:“我一厢情愿而已,你别误会她”
“你来黎氏找我那天,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看到了什么?”
闻渟渊也直率的承认:“是,我听到也看到了,关于你们的暧昧关系,还有视频和照片”
黎商轻叹一声,向闻渟渊伸出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
闻渟渊只是看了一眼,就抬手和他握掌。
这意味着相信对方。
黎商缓缓解释:“我和江小姐从来没有越矩,她是实在求不到人了,才来找我的”
“如果我和她真的会有什么,也不会是在你回国之后才发生,毕竟她在这工作了两年,机会不算少的”
看闻渟渊沉默不语,黎商又说:“她一直都是明确的拒绝,你了解她应该比我多,她是什么人你也应该比我清楚啊,为什么你会怀疑呢?”
闻渟渊被质问,他说:“六年,谁知道她变没变,她也不是真心和我结婚,只是为了她姐姐和孩子而已,假的”
从重逢到现在,江知宜一直都在逃避、撒谎,示软也是装出来的,他每次试着要相信的时候,总会有明晃晃的证据摆在自己面前。
闻渟渊被骗怕了,他可不敢再相信了。
黎商问他:“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这个问题,闻渟渊也不知道,他迷茫的摇头:“我不知道,比起她嫁给别人,不如放在身边折磨自己算了”
爱不敢放肆的爱,恨不敢彻底的恨,矛盾的拴住她的人生,和自己纠结的过一辈子。
黎商却一眼看穿了他,句句直切要害。
“你一声不吭的回国,问也不问她这六年过得怎么样,抢孩子、恐吓她、威胁她,你不问问她的苦衷,只看见她隐瞒你骗你,渟渊你是不是忘了她也是受害者,她的姐姐也入狱了并且患了精神疾病,她要养孩子上学工作,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闻渟渊气馁的闭上双眼,声音发颤:“是她造成的啊……是她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
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却没有底气。
黎商不敢贸然说谁对谁错:“是不是她造成的,你要自己判断”
他又告诉了闻渟渊一件事:“江小姐和我单独相处那几次,她总是抓住机会问我你在国外的事情”
闻渟渊眼睛泛红,说话也有鼻音:“她这是旧把戏,高中就玩过了”
高二的某一天课间,江知宜问了所有和闻渟渊玩得好的男同学,打听他的喜好、三围、鞋码,只要是细枝末节的事都记在笔记本上。
闻渟渊高兴坏了,以为她开窍了。
结果转头就看见她把那本笔记本给了隔壁班的女生。
江知宜最会玩他了,从没有明确的回应过他,态度模棱两可。
闻渟渊怀疑她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