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诚是个极其谨慎敏感的人。我雇了一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跟他好几个月才查到。只是这些远远不够。他对待那些女人就像对待宠物,随便就能打发。董事会那边不会在意这种小打小闹,他们要的是既定事实。”
龚青和初濛坐在最边上的角落,除了服务生,没有人接近这里。初濛情绪激动在意料之中,龚青丝毫没放在心上。她仍喋喋不休地说着。
“季菀是他的金融顾问,前后接触有两年时间了。顾松诚对其他女人都很警惕,唯独对季菀,表现得与众不同。季菀的确是一个能力出众、有个性的女人,只是身处的圈子容易沾染是非,许多时候身不由己。她现在是不屑做别人的情·妇,不代表以后不会。初小姐,倘若你助我一臂之力,日后,她也会感激你。”
她说得振振有词仿佛说得什么人生哲理,初濛差点就被这种歪理说服了。可惜,出卖朋友的事断不能做,将人拉下浑水也绝无可能。
她攥紧拳头,脸颊因为被羞辱而隐约烫了层热气,“顾太太,我知道松诚集团现在经营情况不乐观,我听人说了,退市迫在眉睫。但你这么急功近利地想要分割财产,真是令人看不起。我不会助纣为虐,你不要煞费苦心地说服我了。”
“助纣为虐?看来初小姐是一个文化人,说话很有意思。”
龚青淡瞟着她,上挑的桃花眼微微流露出嘲讽,“初小姐,我能这么信誓旦旦地找你,你以为我手上就没有你的把柄吗?呵呵,好言不戳破,我只是希望你自己领悟。”
“把柄”这个词如同针尖一样对准初濛的耳尖,她倏然意识迟缓,周身颤栗。
一口气半噎在心田,双目眩晕,亦或是沉溺于闭塞的海底,差点窒息得透不过气。
初濛脸色煞白,好半晌,小提琴手切了一首《天空之城》,才将她从桎梏中拉回。
她站起要走,可双脚犹如灌了铅。
龚青唇边扯出一丝篾笑,得寸进尺之余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初小姐的表现是被我说中了。你的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像恶魔一样缠着你吧。怎么样,就这个话题,我们还能继续聊下去吗?”
“你住嘴。”
听到她戏谑的语气以及表情,初濛终于崩不住了,清叱。
大庭广众之下投射出无数目光。
赵竞的来电像一根救命稻草。
“喂,濛濛,你在哪儿?季菀这周请我们出去玩,正好到她生日,不是说好要挑份礼物送给她吗?”
“我,我在外面……”
初濛话落下半茬,赵竞亟不可待地插嘴:“外面,那正好。我出院了,可以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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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是一门枯燥深奥的学问,学无止境。刨去工作时间,林润声日常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充实自己。
难得的一个周末,他原本要去科研流动站,萧若何的一通电话令他头疼。
“润声,今天周六,看你在医院也没啥娱乐活动。不如跟我去新盘下的度假山庄怎么样?那里风景宜人,是个放松的好去处。”
“不去。”林润声冷冷答复。
萧若何不依不饶,“喂,我劝你想好了,你的那个初妹妹也会去哦。我都打听好了,这周季菀请客,她不知道这家山庄是我的,招呼了好几个人过去。初妹妹见到你,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初濛?”
听闻这个名字,林润声平静的眉眼不动声色地蹙动一瞬,然后悄无声息地压了下去,“你想见季小姐就自己寻个借口去,别拉上我。”
“呵,季菀可是请了好几个男同事,她身边的人,那心思没法猜。初妹妹怎么看都不像见过世面的人,万一被他们金融圈的花言巧语骗走了,那得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