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妍道:“什么康乐长公主,名不副实罢了。”
她皱眉道:“楚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虽是公主,可既做那行商的下贱事,又和永信候勾勾搭搭纠缠不清的,名声早就烂透了。怎么就和这样的女人碰上了。”
一旁的丫鬟道:“小姐,我听说姑爷一开始和凤家订过亲,定的就是凤晚宁这个凤家大姑娘。”
李玉妍和楚盏明订婚,自然把他的一切都了解的清楚,闻言只是皱眉,“这事儿我知道,不过他们的婚约早就取消了。”
事件经过她也知道,那凤简章宠妾灭妻,楚姨娘和凤若舞又看上了楚公子是人中龙凤。与身边的亲信丫鬟便说了当时调查出来的事情。那时的凤晚宁不过一个瞎子,他们怕瞎子进门拿捏不住楚公子,便想换了凤若舞过去。想到这儿李玉妍也略微勾起唇角,可楚公子却也不是那样好叫人糊弄过去的,任凭凤若舞和朱姨娘再怎样的设计,也不过叫她入府做了个贵妾而已。也正因为楚公子与她解释了凤若舞这个贵妾是怎么来的,李玉妍才能无芥蒂的与他继续定亲。的确,这件事儿上凤晚宁是吃了亏了,叫人算计走了她那么好的相公。可人与人之间不也是说缘分的吗?就是她和楚公子没有夫妻缘,而自己才是楚公子命定的妻子。“小姐,之前那康乐长公主和侯爷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咱们可都听说过,”那丫鬟有些担忧道:“可侯爷终究是要娶北齐公主的,那康乐长公主想来是个极为长袖善舞的人,能斗过那朱姨娘,能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做生意风生水起,能和长岭郡主,能和太后交好。”
丫鬟道:“这样的人哪里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她怎么都不可能嫁给侯爷的,万一……”,那丫鬟意有所指,“年轻一代的才俊当中,楚公子也是首屈可指的。”
李玉妍明白了丫鬟的意思,当即拍了桌子,“她休想!”
“敢做如此不知羞耻的事,看我不拆了她的公主府!”
别人怕她这康乐长公主的名头,可她李玉妍不怕,她父亲可是为朝中做实事的官员,她哥哥还捏着户部的钱袋子,她就不信了,朝廷能为了一个只有名头的公主找自己的麻烦。何况是她要先行那下作事的!丫鬟道:“小姐,这种事总要提前预备才是。”
“不然伤了您和未来姑爷的感情就不好了。”
李玉妍半咬着唇瓣,又坐在了椅子上,她道:“我相信楚公子不是那种和外人勾缠不清的人,楚家除了当时那凤若舞不要脸的给他下药母凭子归进了他的后院,楚家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家风清贵,除了那凤若舞之外,他可连个通房都没有。”
楚盏明算的上是京城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了,若非如此当年的朱姨娘也不至于和凤若舞削尖了脑袋往楚家后院里头钻。“也是,若是未来姑爷存心和那凤晚宁有什么的话,当年也不至于退婚了,”一旁丫鬟道。李玉妍本就信任楚盏明,听丫鬟这般说辞,更觉得全部错都在凤晚宁身上了。“好人家的姑娘又岂会大早上的和男人纠纠缠缠半天?”
李玉妍绝对不会想是楚盏明堵住了凤晚宁的路叫她不能走,左右凤晚宁早就有前车之鉴了,她便觉得都是她的错。“连笑容都勾三搭四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李玉妍不满极了。“凤晚宁这般的长袖善舞,说不定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才叫楚公子今早和她见面,”李玉妍想,“我不能去找楚公子问。”
虽说前段时间凤若舞一事,楚家人合了她的意,再加上那凤若舞本来也是算计才入府的。可到底此事显得她有些妒忌之心,要叫楚公子知道,说不定还以为是她私自里调查他,这样的妒妇名声,自己可绝对不能落下。“那凤晚宁想给自己找个后路,竟挖墙角挖到了我的头上,”李玉妍道:“也不看看我是不是好惹的,”咬了咬牙,“好歹也是个公主,我就先给她提个醒,小小给她个教训。”
若是她还不收手,非要在她未来夫君身上显示她的长袖善舞,那也别怪她动手了。——凤晚宁却是不知李家大小姐的这一番极为深刻的脑补。她和春桃料理过了药行的事情之后,便去看了那随船运来的二十匹纺织机,还有那专门的绣娘给她演示过了如何操作。凤晚宁不是此中行家,可从旁人惊愕的眼神当中,也知纺织机给她们带来的震撼。凤晚宁垂头暗想,蒸汽革命带动了整个欧洲的工业发展史。而如今她误打误撞弄出来的这类似珍妮纺织机的东西,绝大程度上的降低了人力成本,降低了布匹的价格。而这纺织机在她手中,又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呢?降低布匹的成本,叫穷人穿上廉价的衣裳,冬日里能获得温暖的棉衣,不再冻死饿死?还有呢?凤晚宁从船头看下去,哪怕在远望,能在大街上昂头阔步行走的,始终都是男人。她心道:作为那只扇动了翅膀的蝴蝶,也许她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很多的不一样,在她看来,是好的改变。找来了吴坤,凤晚宁道:“明日里你去找个大一些的院子,安排那些绣娘们住下。”
又道:“叫她们歇息一下,明天我再见她们。”
她到底是不懂纺织技术的,加上平日里忙的多,得在这个人当中找个管事儿。若有合适的自然是好,若实在没有合适的只能去外头找了——不过也没关系,谁说篮球教练就一定要会打篮球?这一日也是,忙碌到了晚上,凤晚宁才与春桃回了家。宁若情提前回了家,她最近被她娘督促要练绣花。不过显然她不听话,凤晚宁回家的时候看她正在院内耍鞭子。那鞭子舞动,她身形入红叶一般,在冬日里也是一道极为亮目的风景。“表姐,你回来了!”
一鞭子将雪扫入到了空中,宁若情笑嘻嘻的朝前走去。“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药行是不是明儿就重新开张了?”
宁若情道:“我去给你帮忙跑堂吧?这些日子天天在家呆着,闲得慌。”
“你跑堂,你这毛毛躁躁的,我还怕怕撞坏了来药行买药的人,”却是宁玉之伸出头来,“你们快去洗了手,马上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