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赶出凤家凤若舞和朱姨娘对视了一眼……两人千辛万苦的想叫凤晚宁毁了名声都不成功。却没想到她自己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的和男人搂搂抱抱……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声,还真是大快人心。——“逆女!”
凤简章大手一拍,重重落在茶几上,水花四溅,“还不跪下!”
饶是早有心里准备,朱姨娘与凤若舞站在他身后仍被吓得一哆嗦。凤晚宁立于堂中,岿然不动,纵然她看不见,也能料想到当前的局面。凤简章最爱惜自己的脸面,哪怕是嫡子不顶用了都可以舍弃,对于她这个女儿的安危与处境,他何曾放在过眼里。没有关心,不问真相。何等的自私与凉薄,如果是原身面对这一切,不知该有多心寒。凤晚宁的神情愈发冰冷。她面无表情,冷声道:“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
看到大女儿脸上丝毫没有羞愧,还敢和自己顶嘴,凤简章都要被气笑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被人掳走后,还衣衫不整的和一个外男一同回来,名声都不要了。我凤家的里子面子都叫你给丢光了,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凤简章最近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本来已经被他放弃了的瞎子女儿,竟然成了日进斗金的摇钱树,还有了一门好亲事。眼见喜事将近,却又闹出这些事来,只怕这么好的亲事也要黄了。想想都觉得可惜!如果和凤晚宁一起回来的是旁人,他或许还能闹一闹,让那人给这个逆女负责,可那人偏偏是永信侯!永信侯位高权重,才貌双全,无数世家女子为之倾心,却从未见他对谁另眼相看。据说他生性凉薄,手段狠厉,连北齐王子都不放在眼里,岂是他一个六品小官敢轻易得罪的?“爹爹,您快消消气,千万不要因为姐姐的事气伤了身子。”
被朱氏在身后轻轻推了一把,凤若舞才反应过来,适时上前安抚一番,实则是在上眼药。“姐姐有才有貌,侯爷和姐姐早就相熟,想必愿意纳姐姐为妾……”这话暗指两人早就暗通款曲。是了,凤简章想起来,上回凤晚宁被马匪劫走,就是侯爷送回来的!“她痴心妄想,如此不知廉耻,你的婚事怕也要被她连累,你还替她说话!”
他怜惜地看着凤若舞,自从大女儿成了瞎子后,他就将希望寄托在二女儿身上,还指望女儿的婚事能成为自己的助益,没想到在大女儿身上全都功亏一篑。凤简章此时看凤晚宁的眼神里更多了鄙夷:“永信侯,你以为他是什么人?别说你现在是个瞎子,就算你眼睛没瞎,给他做妾也是不配!”
“毫无廉耻之心的孽障!”
见父亲果然没有打算替凤晚宁去求侯爷,凤若舞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凤晚宁,今日之后,你便是人人唾弃的破鞋!听着父亲对女儿骂着这么不堪的话,凤晚宁丝毫没有生气,依旧重复方才的问题:“父亲大人可否告知,女儿做错了什么?”
凤简章经她反复询问,才注意到她的问题,一时哑然。虽不愿承认,她好像确实没有做什么。朱氏见凤简章被问住,生怕他心软放过凤晚宁,弱弱出声:“老爷,程家那边……不如妾身再去说说?说不定,那程三公子对大姑娘情根深种,这婚事就还有望能成。”
凤简章眼睛一亮,觉得此法可行。“那就委屈你了。”
这事他们不占理,朱氏到程家少不得被下脸子,被为难。朱氏柔柔弱弱,小意温柔,“能为老爷解忧是妾身的福气。”
“呵——”凤晚宁嗤笑出声,“朱姨娘果然好手段。”
凤简章刚消了不少的火气复又提到嗓子眼,满屋子打转想找件趁手的东西,他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一顿这个逆女不可。凤若舞默默退到一侧,好整以暇地准备看戏。凤简章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皮鞭,对着凤晚宁重重一挥,“我打死你个逆女!”
虽看不见,鞭子舞动的声音躲不过凤晚宁的耳朵,她闭上双眸,等待鞭子上身的一刻。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鹄宁?”
凤简章看着握住鞭子的人,有些惊讶。“父亲,如果姐姐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儿子愿意替她受罚。”
说着,凤鹄宁松开鞭子,跪在凤晚宁身旁。感觉到身旁熟悉的气息,凤晚宁竟觉得多了些安全感。这个臭屁弟弟,长大了。凤简章看着姐弟二人,憋着火气,将手里的鞭子一扔。女儿已经废了,儿子还是他的指望。朱氏见状不妙,给凤若舞递了个眼神。自从凤鹄宁考中举人后,愈发得老爷重视,若他执意为凤晚宁撑腰,只怕老爷会手下留情。“爹爹。”
凤若舞得了娘亲的示意,立刻开口,结结巴巴,仿佛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程三公子他……他……”“他怎么了?”
凤简章疑惑蹙眉,直觉不妙。“他要和天福公主成婚了!”
凤若舞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炸了凤简章一个措手不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若舞将天福公主与程闻松的事大概说了,凤简章听完心底一凉。天福公主是皇家贵胄,被程闻松糟蹋了身子,二人必是要成婚的,他若此时巴巴把凤晚宁送过去,不是诚心给天福公主添堵吗?这左一个永信侯,右一个天福公主,就连程家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凤简章脑子转的飞快,他最擅长权衡利弊,很快他便想到,若天福公主知道了凤家和程家本有意定亲,心生芥蒂,对凤家有意刁难,他的仕途只怕也不好走。越想下去,他越确定凤晚宁现在是个烫手山芋,得赶快扔出去才行!“你既然名声已经毁了,就别再连累你的弟弟妹妹们,收拾你的东西,去寺里做姑子吧。我给你留了一命,往后也别再说你是凤家的女儿。若你还有廉耻,就老老实实常伴青灯古佛,不要再生事端,否则……”他说这话时看了眼凤鹄宁,若不是顾及嫡子,败坏家门的女儿早就不该继续活在世上。“爹!”
凤鹄宁不敢置信,“您是要将姐姐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