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先前的半刻钟她用尽了口舌也没得到少年的一句回应。
&esp;&esp;“为何都不说话。”桑枝疑惑地坐到露露的身边。
&esp;&esp;姜时镜将视线定到她身上,慢幽幽道:“我还以为你掉哪个女人怀里去了。”
&esp;&esp;桑枝尴尬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被迫听了一整场的活春宫,是耗费了许久时间。
&esp;&esp;“青楼有些大,转了两圈迷路了。”
&esp;&esp;她讲话时没有掩饰声音,露露听到她的声音愣住了。
&esp;&esp;“你是姑娘家?”还没等她回应,又继续道,“这里很脏且乱,身为姑娘家往后莫要再来这里。”
&esp;&esp;她语气虽淡,但面上尽是忧苦。
&esp;&esp;桑枝透过面具看到她的手一直压住了另一只手,奇怪道:“你手怎么了?”
&esp;&esp;露露身体僵了一瞬,将手放到身后,笑道:“不打紧,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
&esp;&esp;她的左手有时会无法控制地颤抖,越控制就会抖得越严重。
&esp;&esp;桑枝见她并不想细说,便也没多问,越过她看向一楼的舞台,歌舞停了一段时间,底下的丫鬟们似乎在找人。
&esp;&esp;但她并未瞧见有嬷嬷打扮的妇人,一时不明白宫内的嬷嬷怎的会屈尊纡贵待在青楼里。
&esp;&esp;能使唤的动宫内的嬷嬷千里迢迢到襄州,至少得是皇室中人。
&esp;&esp;襄州……卧虎藏龙。
&esp;&esp;露露看着一楼的动静忧愁道:“演出迟了,看来我们又得挨罚了。”她垂下眼,语气轻了半分,“多谢公子方才救露露于水火,身为贱籍,露露无法在其他地方报答公子,只要公子唤露露,露露随时都可报恩。”
&esp;&esp;姜时镜眼都未抬:“不必。”
&esp;&esp;露露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又看向桑枝,认真道:“在这里的姐妹大多都是贱籍,后半辈子很难再踏出此处。”
&esp;&esp;“姑娘干干净净的即使抱着再大的好奇心,都莫要再来青楼。”
&esp;&esp;桑枝心里的负罪感在此时攀升到了顶端,她抿着唇点了点头,疑惑道:“你口中的挨罚是指?”
&esp;&esp;露露:“楼内的规矩都是嬷嬷定死的,我们不可违背一丝一毫,不然就会被关到屋内接受惩罚,有时是蜡水,有时则是鞭子……”
&esp;&esp;她并未把话说完,视线看向一楼,原先还在等待客人的姑娘已经少了一半,她落寞的低下头行礼道:“奴家告退。”
&esp;&esp;露露走后,桑枝不解地看向姜时镜,这座青楼的老鸨是神农谷的弟子:“紫芙姑娘能够请动宫内的嬷嬷下榻青楼?”
&esp;&esp;姜时镜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你怎知是宫内来的嬷嬷。”
&esp;&esp;桑枝:“啊这……闲逛的时候无意间听见的。”
&esp;&esp;姜时镜看不见她的神情,但露露离开后,依旧有很重的脂粉气息晕绕在四周:“你身上的脂粉味很重。”
&esp;&esp;他顿了顿:“真的没去找姑娘?”
&esp;&esp;桑枝梗住,她在衣柜里待了太久,衣服避不可免地染上了气味。
&esp;&esp;“我一个女子即便再想花天酒地,也是去小倌,不可能会来青楼找姑娘,你放心。”
&esp;&esp;姜时镜:“…………”
&esp;&esp;不如不解释。
&esp;&esp;夜幕降临,雨势渐渐停了下来,潜伏在池塘里的蛙鸣声此起彼伏,树上积攒的雨水被风一阵阵地吹落。
&esp;&esp;亥时二刻,丫鬟急匆匆地跑来院内唤神医,说是夫人快不行了,出气多进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