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很普通的关系啊,没有多亲近,但肯定是正常的。”她看到汪洋冷不丁地瞟了自己一眼,又挤牙膏补充道,“那孩子从小调皮,爱闹事,有时候会、会教训她一下,只有一下子,这不算过分吧?”
“具体点。”
“鸡毛掸子、皮带什么的。”
汪洋紧锁眉头,从床脚边站起来,然后绕步道方桌旁,猛力一踹,桌子受力倾倒,撞击地面发出的巨大的声响吓得毓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白皮剥落的水泥墙面上,有两块穿孔的残破钢片牢钉在里边,孔宽半指,不细的铁链穿过正好合适。钢片的底座异常牢固,当事人估计嫌麻烦就没有拆除它,而改用方桌遮挡。
“榆烟的生素是谁?”汪洋蹲下身,照亮钢片底座,见毓人迟迟不吭声,就朝大墨打了个手势。
大墨不疾不徐地来到毓人后面,灼热的舌头和尖锐的犬齿外露,蒸蒸热气烫得她一阵激灵。毓人半哭着把知道的一切事情告诉给了汪洋。
毓人的养子张应在某次打猎后带回了一个雪肤花貌的年轻毓子,因其发色与瞳色异常,怕外人见了有异议,只好整天把她锁到房间里,等傍晚无人时才让她出门。毓子不会说话,可能是在山林里被狼群养大的“狼孩”,不吃热食,只吃带血的生肉。
张应起初待她很好,天天用猎来的野味供她吃,每晚都精心护理她的头发和肌肤,还耐心教给她基本的生活技能。大半年过后,毓子有了身孕,得知自己后继有人的张应分外高兴,几乎是时时刻刻都陪伴在毓子身边,期待小生命诞生,谁知道,自己满腔衷情等来的却是一团黑乎乎的狼崽。
她又惊又气,耻于之前所做的一切,二话不说地伸手去掐那只狼崽。毓子护子心切,当即化身为白狼,将张应手腕咬伤。白狼叼起幼崽后准备逃离,不料被张姨发现,她操起手旁的棍子就向它砸去,白狼刚生产完,体虚力亏,反应变缓,很快被打晕。之后它就一直被锁链困在那间房里,哪也不能去。
自那以后,张应就开始酗酒,每次醉酒后就来到房里用鞭子笞打白狼后背。白狼为了保护小狼,再也没有化为人形。等到小狼断奶,白狼再也支撑不住,终是死去。
后来小狼化成了小榆烟,过着寄人篱下的苦日子。张姨和她的养子没有将她视作人类,从未善待过她片刻,粗糙地供应它衣服饮食,再大一点,就把它当作童仆使唤。
“法师的事你知道吗?就是在镇恶布法的。”汪洋问。
“时间隔得远,有点记不清,只知道两人都姓叶,具体叫什么忘了。”
汪洋深吸一口气,问:“两个?”
“应该是俩姐妹。”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汪洋又将那张照片拿出,手电筒的光束直指其上:“布法用的是照片上的石碑么?”
“是……”
“后来为什么又没了?”
“这、这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有村民在那天晚上听到了很大的声响,第二天去看时,石碑就不见了……”
“那两个法师是什么时候走的?”
“布法之后就走了。”
“知道去向吗?”
“这——我真不清楚。”
汪洋麻利地把背包扯到胸前,打开后拿出一幅刮画,问:“看着熟悉吗?”
“哎,这个、这个好像就是她们布法用的符号。”
这大概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大墨如此恐惧这个符号了。“最后一个问题,榆烟的生令现在在哪?”
“在…在外面做事,很久没有回来了。”毓人好像说到伤心事情,哭腔更重了。
大墨在她俩谈话的时候举止有些异常,时而趴于地面,时而不安地来回走动,像是受到了某种视之无形的东西的干扰,它离开门前看守的区域,一路闻闻嗅嗅,沿着墙壁边缘一路嗅到床脚,最后跳到垫子上东抓西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