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榆烟看着表情真诚无欺的汪洋,却道:“小阿姐今天没吃药吧?说话的语气跟供佛似的。我和你可没有什么秘密可讲。”
“那……前几天在楼道里的事呢?”汪洋顿了顿又道,“就冲这个,你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
奚榆烟手上的动作滞了滞。
她侧头朝汪洋甜美地一笑,然后道:“哦?我还奇怪那天为什么会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原来是小阿姐啊。”
奚榆烟慢慢悠悠地将洗碗用的橡胶手套脱下来,甩到一边,又将手背到身后,意味莫测地笑着转向汪洋,自上由下佻薄地打量她。
“那个……”汪洋稍微退后了几步,心有点提悬。她支支吾吾道:“当时是准备去帮你的,可是,呃,你那时候的样子有点吓人……稍微问一下,你有带变色美瞳的吗?”
奚榆烟似乎笑得更开心了:“小阿姐,不要想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出来,反而把真正应该重视的东西忽略了。”
汪洋听了心里发怵。她步步后退,奚榆烟缓缓逼近。俩人就这么来到了客厅。
“小阿姐,看好啦,给你变个魔术。”
言毕,奚榆烟的双眼就立即转为了殷红色。其瞳孔聚光处闪烁出凶暴的光芒。她咧嘴一笑,平日里可爱的小虎牙就化为了可以茹毛饮血的尖锥。
汪洋看着奚榆烟的这些变化,惊得双腿发软。
她往后又移了一步,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呵……自己大期将至了吗?
奚榆烟把尖牙收了收,说道:“凭小阿姐的性格不会因为偶然的怪事而停下脚步的,我猜,小阿姐一定是目睹了多起后,自然而然地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所以才会止步不前。”
奚榆烟把汪洋逼到死角,问:“你就没有半点疑惑——那天我为什么会因为你看见了那个‘血袋饮料’那么慌张吗?”
“奚榆烟,你听我说,”汪洋尽量保持镇定,“我知道你有妖族血统,喜欢血,这些我都知道。如果……如果妖族没被灭亡,人能和妖和平相处,你现在以原型出、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事、事情。所以……请冷静。”
“是呀,普通。”奚榆烟眯起眼睛,“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得到一个普通的毓生就因为觉醒了妖族的血性而把素亲给误杀了的普通感受。”
“什么……”
“其实我挺佩服小阿姐的,那样的不安还敢来我家。”奚榆烟冷冷地说,“有些时候一味的正义真能会害死人。”
汪洋尽力将身体贴在墙上,脚尖踮起,不去看奚榆烟的眼睛。她道:“我、我理解你的,你这是本能,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你能不能不杀过我,我让你吸血……”
汪洋说到最后没了声。她感觉到奚榆烟的气息正在逼绕着自己。
奚榆烟露出尖牙,在她脖子处假咬了一下,然后扶着汪洋的肩膀笑起来。
汪洋紧闭着眼,吓得肝胆都要破裂了。突然听见奚榆烟这么一笑,便微睁开一只眼,她看到奚榆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神情玩味而狡黠,就有点懵得找不到脑袋。
她与汪洋拉开了点距离,笑问:“你真的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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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小阿姐调查得还真不仔细——如果在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我吸了你的血,就意味着结契的开始。”
“那……那就结呗。”汪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面色还没恢复正常,脑子估计也被吓短路了。
奚榆烟听了,笑得花枝乱颤。她道:“完了,完了,小阿姐真被吓傻了!”
汪洋觉得气氛缓和了一些,也就没那么恐慌了。刚才像到阎王府邸逛了一遭,到现在她脑袋还是木的——还以为是死亡过山呢,那感觉用九死一生来形容都不为过。
奚榆烟边说着,便朝沙发那走去:“有专门的机构给我送血来,就像上次你在冰箱里看见的血袋的那种样子。”
“那是我仅剩的一袋。这一个月送血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迟迟不来,所以我有点按捺不住了……如果长时间不接触人血,我恐怕真的要变成怪物咯。”
汪洋整理了一下情绪,到她身边说:“那个……咱能不能稍微变通一点,不结契,但给你血吸?”
奚榆烟转过身,等汪洋走近后伸出食指在汪洋脖子处左右轻滑,她道:“这种事可不是我决定的,吸血时,我的性源素会顺着犬牙注入你的体内,这意味着——你终身就专属于我了。这就是妖族特有的结契。”
汪洋若有所思:“这样吗……”手指忽地一阵刺痛。她将创可贴撕开——她发现还未凝痂的创口又裂开了。
她抬眼看向奚榆烟:“切得还挺深,有碘酒吗?我要擦……”
汪洋话还未说完,身子就猛地一颤——奚榆烟的眼睛又成了红色的。
奚榆烟笑得有点魅惑:“有是有,但是还有个更有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