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风吹草动不会对他起什么作用。“他要走了,那这边的事怎么办?”耿迪故意问一句。“哈……哈……他去几天就回来,不会耽误正事。老弟放心吧。你等等,唐董事长要跟你说几句。”“老弟呀,这段时间辛苦了。谭主任已经把有关事情跟我谈过了。还是那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哟……”
第十八章 意外
耿迪刚一放下电话,薛佳灵就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上。
“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泡妞去了,”耿迪笑着说,“你信吗?”
“不信!”
“为什么?”
“它从来不会撒谎!”薛佳灵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耿迪的那里,笑嘻嘻地说:“消息树还没倒,说明呀鬼子没进村儿!”
“咦,你行呀,都哪儿学的这套?”
“剧组那帮演员教的!”
“那帮戏子没他妈几个好人。你就学吧,早晚学坏喽!”耿迪说着,将手伸进了她的怀里。
“本来就坏!”说完,薛佳灵一把撩开浴袍,将耿迪的头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看你们俩真的是有毛病了!”邱建站起来,走到矿泉水机跟前,给自己接了满满一杯凉水,一口喝干,又狠狠地刮了几口大气,转过身冲黄晓军和耿迪接着说,“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事先都没说跟我商量商量?”黄晓军和耿迪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毫无表情地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邱建,完全是做好了挨骂的充分准备。
“你们怎么不说话呀?凭什么把我一个人撂这儿?简直是、是、是异想天开。你们都拿他们没辙,我能干什么?你们一走,那帮混蛋还不排着队收拾我?开什么玩笑?简直是岂有此理!我最烦的就是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我躲还躲不开丫们的呢,嘿,你们倒好,把我送上门去了!不行,这个法人代表我不干!说什么我也不干!我也干不了!”
黄晓军端起茶杯,摇晃着脑袋,专心吹拂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片,索性连看也不看邱建一眼了;耿迪干脆站起来,进到盥洗室,解开皮带褪下裤子,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紧接着就一连崩出好几个特响特有力的屁……屋外的黄晓军忍俊不禁地“扑哧”一乐,竟被刚准备咽下的一口茶水呛得鼻子眼睛哪儿都是……邱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实在不明白黄晓军和耿迪究竟要想干什么。自己刚才的一通叫嚣竟换来了两人这么一个态度。随着一阵急促的马桶流水声,耿迪终于走出盥洗室,又回到沙发上坐下了:“怎么不说了?”他没理会邱建,却冲黄晓军问一句。黄晓军不置可否地“哼”了一下,继续吹着那杯茶水。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黄晓军站起来,拿起电话,刚问完一句“你找谁”,脸色顿时大变,极度惊恐地追问:“什么时候?……有几个?……”
耿迪和邱建同时把目光都聚在了此时黄晓军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他们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门儿。“老天爷,千万别出乱子!”这是耿迪脑子紧接着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你们他妈是怎么搞的嘛?!”黄晓军万分焦虑地责问对方,“你通知卞昆了吗?……不用了,我们在一起呢。我马上就到!”黄晓军放下电话,直愣愣地说:“工地出事了!”
“怎么了?”耿迪和邱建异口同声地问。
“脚手架掉下的枕木把上海来的闫工和一个女技术员给砸了!”黄晓军喃喃地说。
“我——操!”耿迪和邱建又是一次异口同声地惊叹。
当三人风风火火地冲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分头奔向自己的车时,黄晓军突然站住了,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了地上。“先别动!”黄晓军叫住邱建和耿迪。“别动,让我想想、让我想一下……邱建,你先走。我们三个人不能同时赶到现场。邱建,你先走吧!”邱建的车刚一开走,黄晓军转过脸对耿迪又说:“迪哥,你先别去现场。你现在就给老谭打电话,特幸灾乐祸地告诉他们,又出大事了。说得越大越严重越好,反正你又还没到现场。这事谁也别想瞒,瞒也瞒不住。与其这样,还不如迪哥您来抢这个头功。最好让他们把电视台、报社都他妈找来……”
“你要干吗?”耿迪一时不能理解黄晓军的意图。
“迪哥,来不及了,您相信我。等这事过去以后,咱们再扯,好吗?”黄晓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现在就通知老谭和电视台,还有报社。”
“太好了,那我先走了。迪哥,待会儿您直接奔医院吧,工地有我和邱建呢!”黄晓军说完,便直奔他那辆奔驰500去了。“白富贵刚才说人已经送盛京医院了!”黄晓军从车里探出头,冲耿迪又嚷了一句。
谭主任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拨通了大西洋彼岸的电话……
“好,很好,死几个算几个,多几个就更好!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做做文章,让他们内外交困、丢人现眼!媒体报道要重点突出‘新维多’,彻底搞臭!”唐董事长从梦中醒来,接完电话已是睡意全无。真是老天有眼啊——这就是天意,天要灭掉黄晓军这个小兔崽子……
黄晓军一到工地就被赶来的记者团团围住了。黄晓军吩咐已经惊慌失措的白富贵叫人赶紧送来安全帽,给在场所有的记者都戴上。黄晓军虽表情严峻,但不狂躁,对记者提出的所有问题,无论多么刁钻、离谱,或者别有用心,他都尽量不失风度和礼仪地回答,更没有丝毫推卸责任耍滑头的虚伪和胆怯。要想赢得舆论的同情和支持,他必须表现出谦恭、耐心和处事不惊的冷静。人心在任何时候都是可以争取的——得人心者得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