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打算,只是刚出门,准备登上马车,便见斜对面有间铁匠铺。
徐氏心神一动。
铺里很热,匠人穿着简单的深色衣饰,正在打铁,额头上满是汗水。
墙面上挂着成型的刀、剑,便是家中常用的菜刀和脍刀也一一具备。
身侧跟着的两个女侍战战兢兢的,倒是群青胆子大一些,“殿下,您想买些什么?”
徐氏想了想,有点想买,又不知道该买什么。
她转头看向匠人,“小一点、锋利、可以随身携带的。”
匠人放下活,“贵主,您说的是刀吧,这边请。”
徐氏开了眼界,竟还有首饰模样的器物,虽然有些粗糙,但构思精巧。
她笑着买下一把胡刀和几根银钗。
这下子徐氏是真累了,哪都不想逛了,乘车回到崇仁坊。
宅院已经布置上了,三开间的北堂,中间明厅用作女子会客,墙上当中挂了一幅圣人出征的写意图,案上摆了五足金熏炉,左边放了一个白瓷花瓶,插着柳枝条,右边摆着一个果盘,盛放着一些干果,屋中摆了用来会客的桌椅,再无其它摆设。
东边用作书房,只放了一个大的黄花梨书桌,桌上散落着几本时下流行的话本,并几方宝砚,旁边笔筒内数十只狼毫。西边寝间是寝间,置了隔门。
寝间已经熏上了沉香,徐氏简单梳洗了下,便上了榻。她拿起那把朴素的胡刀,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敢下毒,等我把你揪出来,先把你千刀万剐。”
她把胡刀放在枕下,闭上了眼睛。
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在榻前洒下一大片光辉。睡意朦胧中,徐氏听到女侍的对话。
“殿下今日是怎么了?”
“大约是被王爷伤的狠了吧。”
“殿下成婚两年,王爷也只有昏礼留宿过,真是欺人太甚。”
昏礼?
可不是发昏了才举行的礼仪么?
她那位去世的好姐妹,嫁过去没过三年便都死了。
可见这婚姻,非命硬者不可入。
不过晋王
他到底是怎么疯的?
还有那个让他发疯的爱人是谁?
晋王府。
“你说什么,两万三千两?”
温孺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放下手中的书本,捧着高耸的肚子,有些惊讶:“是王爷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