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俊回去就去空间里仔细翻找了一番,发现自己顺来的所有东西里还真的没有这么个物件。按照常理说,古代人一般把这么重要的物件都是放在书房里,那么,书房里既然没有,除非——谢俞理是随身带着的。
叶俊确认了猜测,跟墨清逸说了一声,他架着空间就去24小时蹲守老谢去了。当然,他不能一个人去,自家人也不允许啊,所以他带着珍珠去了,十九、十八、十七都在外围接应。
叶俊去蹲守老谢之后,就命珍珠每天都去老谢的书房翻找一番,他跟珍珠说:“找个像印章那么大的龙头黄石雕,千万注意安全,每次在那边停留不要过长,能找到更好,速速来报我,找不到也没关系,你想拿啥就拿啥,反正每次别空手而归就好。
每天你别同一时间去,避免中了埋伏,还有,你一旦中了埋伏也别怕,边打边撤,不要恋战,而且找到机会就立刻放了手里的信号弹,我们几个都会在第一时间去救你的”。
叶珍珠这孩子实诚啊,主子都说了喜欢啥就拿啥,美得孩子差点就忘了正事儿。
叶俊就在老谢的旁边24小时蹲守呢,老谢有点儿啥异样那是绝对逃不过叶俊的利眼的。叶俊当初可是修过心理学和面部微表情学的人,所以没用多久,叶俊就有了八成把握,就是吧,特么的,这老家伙实在有些恶心。
第一次老谢听到禀告他的书房被盗时,老谢毫无反应,甚至笃定是对方在找什么一样,只吩咐:“不必理会”;
第二次老谢听到禀告他的书房被盗时,老谢仍旧是无甚异常,只吩咐下人道:“被偷了什么就立刻补上,其余不必理会”;
第三次、第四次老谢听到禀告他的书房被盗时,老谢那浑浊的眼睛终于有了异常,那是愤怒之色,愤怒的同时这老家伙竟然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一阵摸索……之后的第五次、第六次仍旧如此。
叶俊很想骂娘,真的,这特么什么毛病,藏东西藏在自己身上可以理解,可是特么的藏在裤裆里,这是恶心谁呢?自己就不恶心吗?还是笃定来盗这印章的人是我叶俊?叶俊怀疑老谢早就看破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叶俊心不甘情不愿的有几分确定,老家伙将印章藏在裤裆里,就诚心膈应的是叶俊。
要说老谢的府上,先后丢了这么多东西,他心里没有猜测那不现实。事实上,老谢心中的确有猜测,可是他又实在无法确定究竟是叶俊还是陛下。老谢也想过是不是陛下和叶俊的联合,但是,他陪王伴驾这么多年,但凡陛下想做点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那是绝对不想任何人知道的,即便是他的宠臣。所以二人联合的几率比较小。
按说老谢第一怀疑对象应该是叶俊,但是叶俊有几斤几两,老谢老奸巨猾亦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如果他丢一件、两件宝贝或许是叶俊干的,但是,连他家重愈百斤的盆景都能无声无息地盗走,这绝对不是叶俊能够做到的,有这么大本事的人,能一次性盗走自己那么多宝物且毫无声息的人,全天下只有陛下。陛下身边那可是有数不清的暗卫呀。
这也就是老谢始终吩咐不做任何防范的原因,若是陛下,他是防不住的,他知道陛下在找什么,想要什么,但是,他答应过先帝,先帝宠爱自己这么多年,他人老了,忽然想做个诚实可信的人,打定主意,即便陛下将自家搬空,他也不上交这枚印章。
都说先帝十分宠爱长平郡王,哼~~~再好的侄子能比得过自己的儿子吗?先帝的原话就是:“如果最终登基的不是朕的儿子,那么这枚印章你就永远不许交给新帝。这是朕不杀你的条件……”
叶俊得知印章下落,架着空间离开了老谢的屋子,立刻到谢家墙外找到叶十八和叶十九,低声吩咐了两人好一会儿,直到两人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离开之后,叶俊才盘腿坐在一处隐蔽之处慢慢等待。
……
新启元年十一月初一大朝会,等百官议事完毕,大朝会的最后,叶俊忽然出列参奏现任礼部尚书谢俞理违法乱纪数十条罪状,且条条清晰携带切实证据,满堂哗然,陛下命三司会审。
十二月初一的大朝会上,吉庆大总管亲自宣读了关于现任礼部尚书谢俞理违反乱纪一事的最终结论。简单来说就是:抄家、本人斩立决;同伙涉案人员,情节严重的终身监禁,不严重的流放三千里;其亲属家眷族人嘛,涉命案的与谢俞理同一天斩立决,不涉命案的全部打回原籍,五代内不允许参加科举、入仕、为官。
新皇的判决无人置喙,甚至许多人都觉得判的十分轻,新皇有一颗仁慈的心。
仁慈吗?后来叶俊想想,比起原先那些诛九族、阖家斩立决的来说,以谢俞理的罪名的确是够仁慈得了。
某一日,陛下到底没忍住,问叶俊:“这印章,到底老家伙藏到哪里了?说实话,朕也派人不止去找过一次,但均无所获”。
叶俊脸上的表情很是有些扭曲,半晌道:“臣不告诉陛下是为了陛下好,如果您知道了他把印章藏在何处,臣敢笃定地说,您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这个印章一下”。
叶俊越是这般说,荀羽的好奇心倒是越被勾了起来,他双眸亮晶晶一脸期待地望着叶俊:“朕到底会恶心成什么样子,你说说看”。
叶俊再次向荀羽确认:“陛下您确定要臣如实说出来”?
荀羽点点头:“对,如实”。
叶俊深呼吸,给自己做了半晌心理建设,看室内除了吉庆也没有旁人便压低声音道:“老家伙贴身藏在裤子里,且用小细绳绑缚于……上,日常大小便均不摘下”。叶俊说完转身就快速出了乾清宫。
等荀羽和吉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叶俊这女人究竟当着一个男人、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说了点啥的时候,叶俊早跑没影了。荀羽先是闹了个大红脸,而后和满脸无奈的吉庆对视一眼,噗嗤又笑了起来。
荀羽一边笑一边喃喃道:“这人,若不是被我逼急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荀羽随后一指他御案上的那枚印章道:“吉庆,以后这章,就归你保存。如果弄丢了,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吉庆愁眉苦脸状慢慢将那章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忽然从袖口里抽出条手帕将那章包了起来,将章揣进怀里后,他又瞧着自己的双手,后知后觉地说道:“叶大人这话有毒啊陛下,您得容奴才去好好洗洗手”。
荀羽:“你快去吧,多洗几遍,务必洗干净啊,不然朕也不敢让你给端茶和吃食了”。
吉庆:“都说了,叶大人这话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