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逸适时说道:“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被当成家主训练,太苦了,我只想他能平平凡凡、健健康康地长大。我还希望几位长老能尽快培养出下任家主,我想尽快将我的家主之位传出去”。
长老一号:“虽说你是家主,可有些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这孩子生于何时”?
墨清逸道:“冬月十九,亥时正。刚满月”。
长老二号掐指算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双眼陡然一亮,激动无比地说道:“了不得,了不得,此子水命,乃是聚财童子托生,福寿绵长。这八字儿,与我墨家乃是相得益彰,此子简直是我墨家家主的天选之人”。
二长老话落,其他三位长老都激动起来。墨清逸却将孩子抱好,转身走远了几步,与几位长老拉开距离,口中坚决说道:“不行,我不允许我儿将我吃过的苦再吃一遍,我舍不得”。
长老一号:“子懿,糊涂。你这样只会宠废了他。男子安身立命哪有不吃苦的?这事儿由不得你。二长老,给孩子取名,三长老,取出族谱,将孩子录于族谱之上”。
墨清逸没吱声。过了好一会儿,二长老道:“由孩子的生辰八字推来,我给孩子取名墨渲泽”。三长老提笔道:“墨家第二十代子墨渲泽,乃第十九代家主墨清逸之嫡长子……”
墨清逸眼看着孩子上了族谱,便抱着孩子往外走,边走边道:“你们可别打我儿子的主意,我舍不得,我要带回我的院子亲自教导”——
四位长老看着墨清逸的背影,颇为惆怅,长老三号:“子懿不愿意”;长老四号:“他不想他儿子跟他一般的长大,这也情有可原”;长老二号:“可是,那孩子的八字真的太绝了,和咱们墨家乃是绝配,不当家主可惜了”;长老一号白了另外三个兄弟一眼,说道:“他有功夫儿一刻不离地盯着那孩子吗?他不得天天去衙门吗?他不愿、他不想,那是他能做主的吗?哼~~~他打小就跟我斗智斗勇,什么时候赢过我”?
墨清逸抱着墨渲泽回了自己的院子,墨五上前道:“主子,如何”?墨清逸将孩子交给跟进来的奶娘,眼看着奶娘抱着孩子去了东厢房喂奶,才翘着唇角道:“长老给孩子赐名墨渲泽,也给上了族谱”。
墨五笑道:“这可太好了,属下生怕小少爷上不了族谱,那样您可怎么交代”?
墨清逸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多调人手,千万把墨渲泽给我护好了,那是我们的命根子,知道吧?不过,若是几位长老偷偷过来,你们就假装没看见,懂吗”?墨五赶紧应是。
墨清逸没有妻子却有了儿子,他的父母自是不会不闻不问。虽说墨清逸是现任家主,可是他也要尊老啊,父母的教训自是只有听着忍着的份儿。不过,老人家嘛,哪个不喜欢孙儿?尤其是这般漂亮可爱的娃娃!
墨清逸的母亲元氏原本每日里除了吃斋念佛也并无其他事情可做,墨渲泽小朋友的出现,一下子为元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见到孙子,她和旁人家普通妇人并无区别,满心满眼就只剩了孙子,至于只有孙子没有儿媳妇,那是自家儿子该操心的事儿,她也管不了了,自家儿子的幸福生活?他就自求多福吧。
因墨清逸非要将墨渲泽放在自己的院子里养着,元氏几乎也快搬到这边来了。她不亲自照看孙儿,怎能放心?
墨渲泽小朋友的横空出世,不仅拯救了他奶奶元氏,就连他爷爷貌似也变得靠谱了许多。最起码,老爷子不再天天往家里抬小妾,也肯将自己的好东西拿出来送到墨渲泽的屋子里来,尽管孩子如今还啥都不会把玩。
这种消息最是传播的快,没用一个月,满京城都知道“京都第一公子”墨清逸这朵高岭之花已经被人采下,虽然那女子没有被八抬大轿抬进墨宅,可是那女子生得儿子却成功上了墨家族谱。京都一众心系墨清逸的女子,霎时芳心稀碎。
正月初六下半晌,墨宅迎来两位不速之客。
墨清逸瞧着面色十分不好的沈玉琪和钱睿,轻咳一声说道:“不知沈大人、钱驸马来墨宅所为何事”?
沈玉琪抬眸望着墨清逸,好久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听闻墨大人喜得贵子,我俩特来恭贺。墨大人当真低调,这么大的喜事儿,墨大人连个满月酒都不摆——我们只好不请自来,来瞧瞧小公子”。
墨清逸喝着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孩子太小,容易生病,所以不宜见生人,是以满月酒都没办。两位大人的心意我领了,至于孩子嘛,等百天再见吧,孩子百天我墨家会广邀宾客,届时还请两位大人赏光”。
钱睿盯着墨清逸的眼睛都红了,刚要站起来说些什么,被沈玉琪一把按住,沈玉琪冲钱睿摇摇头。
钱睿便重新坐好,端起茶碗,喝茶。
沈玉琪道:“墨大人别忙着拒绝,你拦着不让我和钱驸马见一见孩子,不知某人知道了,他是否也能同你一般想?我和钱驸马,毕竟不是毫不相干的外人”。
墨清逸默了默,瞧了对面的两个男人几眼,心道:“罢了,我又干嘛惹那女人不快!胜利者就该有胜利者的姿态,何必多做计较”!
墨清逸冲门外道:“墨五,让人把泽哥儿抱过来”。不一刻,两个护卫直接连同摇摇床一起给抬了过来。沈玉琪和钱睿哪里还稳得住?紧走几步上前,冲那孩子看去。
只见孩子白白胖胖的,精致漂亮至极,此时孩子睁着一双墨葡萄般的大眼冲两人看过来,咧着嘴冲着两人笑。沈玉琪和钱睿瞬间柔和了表情,分别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狭长的方盒,轻轻置于孩子身前。
沈玉琪道:“愿泽哥儿长命百岁”。钱睿却道:“孩子下颌和嘴巴长得真好”!墨清逸在心里冲那两个男人翻个白眼儿,暗道:“幼稚”!
待沈玉琪和钱睿走了,墨清逸打开那两个小盒子一瞧,竟然都是长命锁,一个是赤金的,一个是翡翠的,都是精品,十分漂亮,墨清逸翘了翘唇角,嘴里喃喃道:“这两位,这是当自己是舅舅了”?
凉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