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将军之子自然是懂规矩的。”宇文晟同话中带刺,“想必他说话,也是管用些的。”
在场过来的三五军官俱是皱眉,心底有些不悦,什么叫‘他说话管用’,难道他们这些考官说话就不管用了?
不过武举总是比科举来的宽松一些,毕竟有关个人武功修为,下黑手或是发狠是很容易的,再加上这些年轻人都是有背景的,所以这些军官也不敢太严格。
苏澈装作没听到,还在往前走。
尹莲童眼眸微沉,他可不信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是不打算给自己面子啊。
旁边,故意计划了这一手的万花楼一脸轻笑,却是朝某个军官使了个眼色。
“苏。。。苏澈是吧,你等一下。”那军官心底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唤了声。
这让本该离开的苏澈停了脚步,他可以离开,但在考场上,考官的话就是最大,他不会坏规矩,因为还关乎着父亲和苏府的名声。
“考生在。”苏澈转身,神情平静,抱了抱拳。
那军官因他这声自称而脸色一红,但在看到万花楼的眼神后,干咳一声,还是道:“那个,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理才是妥当?”
这简直是在惹人发笑,堂堂考官会因为考试的规矩如何处理来问考生?
四下有人笑了笑,但也只是摇头,自是不敢说什么的。
听到这隐约而刺耳的低笑,几个军官都有些挂不住脸,而当看到那脸色平静的年轻人时,更是莫名多了些恼火,觉得是因为对方而让自己等人折了颜面。
毕竟从万花楼刚才的示意里,他们不难看出此番对方针对的是谁。
乔芷薇看着,摇头一笑,然后道:“算了,这射科的成绩便作废好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哎,乔姑娘,这成绩可不是你说了便算数的。”宇文晟同脚下一动,拦在了前头。
乔芷薇神情似笑非笑,“你敢拦我?”
她未施展魅功,可着薄怒间的风情仍让所见之人晃了晃神。
她能看出此番针对的是谁,苏澈当然也能感受到,此时心下略有些无语,他很少出府,却是不知道在何时何处得罪过眼前这几人。
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不知尹公子特意找上我,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或是得罪过几位?”
他并非放下姿态,不卑不亢间,自有一份淡定从容。
无他,比背景势力,他不怕,比武功修为,他也不怕。
如此问,只是从小的家教使然,想问个道理罢了。
尹莲童眉头一皱,他没想到对方如此能隐忍,不,在看到对方那双平淡的眸子时,他心中恍然,这并非隐忍,而是对方根本不在乎。
就算这真是他们的蓄意挑衅,对方也丝毫不会在乎。
尹莲童握着玉箫的手紧了紧,心中不悦更甚。
万花楼悄然看了眼,心下自得,他不过是挑拨了几句,便让这尹莲童和那苏澈对上,这下他更为自己智计而自得。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六年前,江湖铸剑大师公输火药开剑炉,彼时尹莲童之兄尹云生破神桥境在即,而他一生痴迷于剑,得知此事后,心有所感,便认定那炉中剑乃他破镜之机缘所在。
此人遂离家去求剑,可公输火药说此剑早已有主,千金不换。
为正明求剑之心,尹云生于公输驻地山下结庐,日日登山,可当四年半之后的夜里,宝剑出炉,他却连一眼都未见到,便被人带走。
彼时尹云生正如往日明心那般,刚行至山腰。及登上山顶得知此事后,吐心血三口,终生难望神桥之境。
自此,尹家便嫉恨苏定远。
而此番武举,尹莲童入梁都,便是为毁其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