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呢?”季寰唇边漾起笑意。
“然后啊……”
顾银韵拖长语调,报复地拧上季寰的腰肉——烫烫的又硬硬的,她费了好些力气,才总算拧动些许。
“然后,婚期将至,你这个臭小子居然跑到山里失踪了。我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出嫁那日你也没回来。”
“父亲要把我改嫁给你的弟弟,还笑嘻嘻地说都一样的。我不从,就从喜轿上逃了出来,跑来寻你。”
“结果,还真被我给寻到了。”
她笑起来,捏捏季寰的鼻子。
“别闹,我要是憋死了,谁来养你?”季寰示弱求饶,手上却动作强硬地把顾银韵更往怀里揣了揣。
她穿着他的衣服,露出胳膊和半截小腿。
她哪里都是香香的,而且,也软软的。
“还有呢?”他问,“再说说关于我们的事吧。”
他伤得很重,脑子很糊涂,顾银韵嘴里的话是真是假,他根本分辨不出。
但是,没有关系。
忘掉的东西就忘掉好了,他可以用顾银韵的话语来填补自己的记忆,无论真假,都可以是真的。
“随便说些什么都行。”他道。
一个人住了这许久,他贪得无厌,单纯地想听顾银韵用温软的声调多说些字句。
顾银韵却被难住了。
在脑中杂乱的思绪中挑挑拣拣,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思索间,捏在季寰腰上的手不慎挪动了些许,指腹触及一道凹陷,顾银韵怔了下,意识到那是季寰后背的旧伤。
“还痛吗?”她轻轻按了按。
“不痛。”季寰答。
“是吗?”顾银韵眼睫颤了颤,“你的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而你性格乖张,总爱闯祸。”
她杜撰道:“你一闯祸,他就要用鞭子狠抽你一顿,所以,你的后背才那么多伤。”
“有很多伤吗?”季寰倒显得有些惊讶,“我看不见,只是沐浴时摸上去,总觉得后背凹凸不平、破破烂烂的。”
“才不是破破烂烂。”顾银韵皱起眉头,“季寰,伤疤可是男人荣誉的象征。”
季寰失笑:“因为闯祸被打出来的疤痕,这也能说是荣誉的象征吗?”
“我说是就是。”顾银韵撅起嘴。
“好,你说是就是。”季寰纵容地从了她。
这次安静了好些时间,顾银韵才继续道:“季寰……你左肩上的伤还会痛吗?那是被野兽咬出来的,很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