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少年的味道愈发淡了,他都要闻不到了。
这个夜晚他不知是怎么熬过的,俞听寒起的很早,眼底一片青黑,眼眶里有明显的红血丝。
他打开门就见邵云兰在门外站着。
“妈,你怎么……”
“啪”邵云兰用了十足的力,俞听寒被她打的偏过头去。
“你不是说要将眠眠安全带回来吗,为什么没有做到。”
邵云兰痛哭着,她心里难受,想怪谁都不是,只能将情绪发泄在大儿子身上。
俞听寒沉默着,脸颊火辣辣的痛。
邵云兰知道自己不该打他,可做过的事后悔也没用。
“对不起,妈不是故意。”
俞听寒:“没事,一点都不疼,我扶您下去。”
邵云兰又清醒了一段时间,她从未和俞听寒主动说过话,两人像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
“陈最,今天提前下班,你可以回去了。”
“好。”
陈最从办公室里出来叹了口气,今天是俞小少爷的祭日,傅总又难过了。
自从小少爷死后,就没见傅总笑过,他好像又变成了自己初见时的模样,冷冰冰的。
那样漂亮的少年去世了,真让人惋惜。
傅瑾裕在办公室坐了会儿,去了墓园。
他与少年唯一的联系就剩下冰冷冷的聊天记录。
冬日的夜好冷,风刮的人脸颊生疼。
傅瑾裕穿着大衣,手里抱了一束花。
少年的墓碑前放满了东西,白天来的人很多。
“宝宝会不会怪我来得这么晚?”他自言自语的说着。
“罢了,我在你心里怕只是个路人,但我却是真真切切喜欢你。”
傅瑾裕摩挲着少年的照片,“宝宝也该来我梦里见一次我吧,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
“曲医生,你还在想那个少年的事?”孙冉安慰他说,“人死不能复生,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曲尘竹唇角扯出个笑来,“我没事,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