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嗫嚅许久,喉咙紧缩,半天我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齐若兰清清凉凉地一笑,指尖扭了扭我的鼻尖。
看似淡定自若,眼里却全都是不安和惶恐。
我又一次躲开,装鹌鹑瑟缩着。
他眼睑一垂,似乎是觉察到了我无声的拒绝。
有些狼狈地开始收拾那些医用品。
一瞬间沉默不语。
等他去了外屋,我默默地把十万块转回去给他。
并且,将大金镯子包好,不舍得地又看了最后一眼。
我不是不喜欢齐若兰。
我入职第三天,他空降而来,样貌俊美无双,气质清冷如谪仙。
身价百亿,没有女朋友,身边的花边新闻比我的口袋还要干净。
谁能对这样的高质量男性不动心呢?
可是后来他让我见识到了他人性中的狗,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帅哥和老板,是两种生物。
可以在外在并存,生物习性上却并不相通。
于是也就慢慢放弃了对他的无妄之念。
但其实还有一个隐秘的想法,那就是,阶级差距太大了。
就算他愿意俯身迁就我,可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惯和三观,就像是巨大的鸿沟横亘于我们之间。
比如,我跟他家人一起下馆子吃饭。
人家讨论的是金融危机,美股熔断,股票市场。
而我,只想着等会儿要打包剩菜。
明后天的饭钱省下来了。
这并不是我中了一千万就能弥补的差距。
我曾经以为我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我可以吃好喝好,一生高枕无忧。
我以为我能做很多事。
现在却发现,能做很多事是真,不能做的事,也的确还有很多。
就比如,我跟齐若兰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再心动也只能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