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瞧见两名女将已经得手,连忙一面竖起招降之旗,一面高声喊道:“尔等的主将,已被我们捉住,你们大家听着,投降者生,逃走者死。”石达开只不过喊上两遍,所有未及逃散的官兵,个个都称愿降。
石达开还在安排降兵,宣娇和三娘两个,早将乌张二人解到大营,听候洪秀全发落。
秀全命将乌张二人带上审问。只见一旁闪出一个偏将,走近乌兰泰的面前;定睛一看,忽然大喝一声:“你是何人,竟敢冒充你们主将。”
三娘等不得那个假乌兰泰接口,她忙奔了上去,提起一只天足,对着那人恨命的一踢道:“狗机巴造的。你这小子,竟敢前来戏弄老娘。”
她的娘字刚刚出口,就用手上宝剑,要想去杀那个人。那人连连喊道:“我是乌桂,那件事情,乃是我们长官,吩咐我冒充的,不关我的事。”
此时张敬修虽然被绑在旁,眼睛仍能看人,嘴巴也能说话。一听大家在说乌兰泰是假的,他才抬头一看,果见并非是乌兰泰,却是那个家人乌桂。不觉气得将头连摇几摇道:“好个二品大员,对于我这些亲信将官,都来用诈,这场战争,焉得不败。”
洪秀全坐在上面,看见这人似有悔意,便问他叫甚么名字。张奋扬朗声答道:“我乃现在协领张奋扬的便是。”洪秀全又问道:“你既受了你们主将之骗,何不归顺我们,共逐胡奴。既救黄帝子孙,又好出你之气。何乐不为。你须想明白。”
张奋扬又朗声道:“此话慢讲,我要先问一声,今天晚上,你们正面可有战事。”
洪秀全微笑着答道:“确有战事,可惜未曾将那真的乌兰泰擒来,否则大好让你质问他一场。”
张奋扬听说便吁上一口气道:“姓乌的虽用诈术欺我,可是朝廷将我升至今职总算有恩,我既食君之禄,不能忠君之事,快快把我砍了,不必多讲。”张奋扬一壁正颜厉色的在说,一壁早已伸长颈项,等候杀他。
洪秀全还待再劝,宣娇上前道:“此人既是心向满廷,即使勉强归顺,哪肯替我们出力?不如砍了,成全他一个忠名吧。”
洪秀全听说,方才点首应允。
宣娇便令刀斧手将张奋扬推出斩首报来,等得献上首级,洪秀全吩咐挂出号令。
此时那个乌桂,却来哀求道:“我是一个小小家人,并不敢来和你们争这天下。此番命我假装,也是主将之令,千万饶我一命,公侯万代。”
洪秀全大怒道:“你这小子,如此贪生怕死,要你活着何用?你们快快把乌桂斩了。”
……正在写上宣娇、三娘二人之功的当口,石达开业已回来缴令。秀全忙将假乌兰泰之事,告知石达开听了。石达开听毕恨恨的说道:“胡奴多诈,于此可见一斑。以后大家倒要留意一二才好。”
洪秀全以及大众听了石达开之言,都说应该留意,莫要再上此当。
石达开又说道:“我们队伍,自从分作东西两路来此,初意还以为官兵多么厉害,因此分头进兵以防一方有阻便可救援。谁知官兵的暮气已深,委实不足一击,现在既已全在一起,以后可以毋须分开的了。不过乌兰泰能用诡谋,他又是曾经打过台湾的,非得先将此人除去,然后再与那个向荣交锋,便利得多。”
韦昌辉挺身而出的说道:“乌兰泰这支人马,大哥只要付我一千队伍,我若不能斩了他的首级,情愿提头来见。”
洪秀全知道韦昌辉很是英武,又是自己老弟兄,当下即付一千队伍,问他可要他人帮助。
韦昌辉连连摇手道:“不必不必,倘若一个人出去打仗,都要帮手,我们军中,哪有这许多人数。”
洪秀全、石达开二人听说,一同赞许,即令韦昌辉从速出发,韦昌辉因见天已大亮,头也不回的率兵而去。石达开一等韦昌辉走后,便向洪秀全献策道:“此次战事,周天爵若命向荣直趋金田,扰我后方,却是一个致命之伤。今彼等不用此计,单命一个客军,陈兵此地,而且放弃永安不顾,真正失策。此乃我们天父暗中相助。依我之意,昌辉兄弟此去,可以力制乌军而有余,我们何不就此暗袭永安,自可唾手而得。”
洪秀全不待石达开言毕,连忙下座,向石达开深深一揖道:“此计固妙,然非老弟亲自一行不可。”
石达开点头应允道:“只要大哥不弃兄弟,敢不遵命。”正是:
安排陷阱擒奇兽
制造机关捉毒龙
不知石达开此去能否得手,且阅下文。
第十一回 云山尽节全州道 石氏求贤新旺村
洪秀全久蓄大志,平时在传教的时候,他已暗中研究兵法。再加能有笼络人心的手段,所以凡是他的手下弟兄,无不诚心悦服,个个都肯替他去出死力。这天秀全打发韦昌辉和石达开两路人马,次第去后,便将众位弟兄请出道:“韦石二位贤弟,他们都已巴巴结结地替我办理大事去了。我在此地安守营基,心下很是过意不去,如何是好?”
罗大纲首先对着秀全说道:“兄弟蒙大哥的错爱,特命云山大哥前去再三招致兄弟。兄弟自从来到大哥手下,毫没尺寸之功,现在乌军的粮道所在,兄弟业经探得,兄弟打算趁他新败,军心涣散之际,出其不意,前去劫他一些粮草。不知大哥以为怎样?”
秀全听说大喜道:“大纲兄弟,你本是一位大将之才,我所以不肯轻易用你,留作将来独当一面之需。此刻你既愿去劫粮,粮草之事,原为军中命脉,我也不好阻止。但是话虽如此,你得速去速回,免我惦记。”
罗大纲瞧见秀全如此重视于他,当场客气几句,早已欣欣然的率了本部人马,出营去了。
秀全这里,一连几天,各处都没甚么喜信报到,正在十分盼望的当口,突见萧朝贵单身一个人,满身重孝的,哭奔进来。秀全一见这种形状,不禁大吃一惊,慌忙迎了上去,急问甚么事故,又戴谁人孝服。朝贵不待秀全问完,一把紧握秀全的双手,更加跺脚狂哭起来。
宣娇快步上前,先将朝贵的双手推开,跟着问道:“你可是由平隘山来此,莫非那里有了甚么变故不成。”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