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一步步走向主位。
青年微微躬着身子,贴心地搀扶着,与三人擦肩而过时,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他将孟老太扶到主位上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面对众人的打量,他依然唇角微勾没有半分胆怯。
孟十月眉心紧拧,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把男宠转移也好,彻底将男宠雪藏也罢,甚至想过老妖婆担心东窗事发,为自保将男宠逐出孟家。
但她万万没想到。
老妖婆竟然色胆包天,直接将人带在身边?
丫鬟见老太太入座,立刻上茶水。
对于孟老太带来的年轻人,众人看都不敢看一眼。
“李氏,此事蕊儿也是受害者,你怎可罚蕊儿跪一日!”孟老太浑浊的眼睛怒视孟母,先发制人,“你好歹毒的心!”
孟心蕊赶紧摇头解释,眼里还含着泪:“祖母息怒,是蕊儿自愿跪着的,与母亲无关!”
看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夫人,小姐真的知错了……”翠儿也跪在一旁,“小姐也是被歹人骗了,您不要再罚小姐了,小姐身子弱,扛不住罚啊……”
“母亲何时惩罚过你!”孟心雅怒道。
孟心蕊害怕地缩了缩肩,身子止不住地战栗,“没,没有……”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将孟母定罪。
孟心雅怎么能见母亲受此屈辱,正欲上前与这两人理论,却被孟母拦住,“母亲?”
孟母不想与孟心蕊主仆多费口舌,她身为当家主母,就算是她惩罚的孟心蕊又如何?“此事…”
“此事你们非要抵赖到娘亲头上?一唱一和的有证据吗?”孟十月俯下身看着孟心蕊,侧头再次看向翠儿。
“是谁给你们传的命令让心蕊妹妹跪在主院?现在你说出来,我们找过来当场对峙?”
翠儿眼神躲闪片刻,道:“奴婢记得是夫人身边的婉姑姑,但婉姑姑此时肯定不会承认的!”
“翠儿!”孟心蕊担忧地朝着翠儿摇了摇头。
婉姨忽然被点名,脸色一沉,碍于主子们没有让她开口,她强忍着没有怒斥这个满嘴谎言的贱婢。
“你记清楚了,确定是婉姨?”孟十月问道。
翠儿立刻点头,“奴婢记得清楚,婉姑姑是夫人的人,肯定此时不会承认的。”
“今早?”孟十月问道。
“是!”
“可惜了,我有人证,前太医严济可证明,婉姨今早并没有离开小院。”孟十月眨了眨眼睛。
翠儿愣了愣,前太医?“奴婢记错了,是下午!”
“哦?可下午众人皆在偏院,由父亲可证明,婉姨从未离开过。”孟十月微笑道,“我举证了该你举证了,有谁看到婉姨出现在心蕊妹妹闺房附近?”
翠儿双眸微颤,“很多!”
“举例说明。”孟十月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开始等待。
翠儿跌坐在地上,一颗冷汗从鬓角滑落,双目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孟十月转头看向孟心蕊,道:“心蕊妹妹,你说污蔑当家主母,当如何?”
“十月姐姐,翠儿是无心的!”孟心蕊攥住孟十月的衣角,惊慌恳求道:“蕊儿已经说了很多次,不是母亲惩罚是蕊儿自愿的,许是翠儿不信,无心污蔑母亲的……”
一句话,撇清了自己,更体现出对丫鬟的袒护。
孟十月顺手就将孟心蕊扶起来,道:“心蕊妹妹说清楚了这不就好了,既然是贱婢的问题,那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