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血色的唇,苍白的脸,肿起的眼,都在说明昨夜一定非常痛苦漫长。
“阿秋!阿秋!”孟十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着了风寒?”孟母起身拉过孟十月,才发现手里潮潮的,这一抹才知道,孟十月里衣竟然湿透了,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春纤,快去取衣服给月儿换上!”孟心雅赶紧道。
“我来我来,我自己来就行。”孟十月赶紧压住孟心雅,“阿姐你好好躺着。”
换好衣服,那股凉意才逐渐消失,孟十月简单地告诉娘亲与阿姐两人,自己做了一夜的噩梦,被吓出了冷汗。
孟母心疼极了,道:“许是昨日在赌场太过血腥,你身边的丫鬟也该换些体己的了,你做噩梦丫鬟都不知道?”
那样血腥的场面让那些赌徒几乎是一边逃跑一边吐。
两个半大的孩子,被吓到晚上做噩梦,太正常不过。
但昨日老二孟文钰做噩梦,伺候他的丫鬟可第一时间就来寻她了,可月儿却无人知。
“娘,我就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你可别给我塞人。”孟十月吐了吐舌头,“现在重中之重,是要让阿姐养好身子,什么都是别人,唯有身体是自己的。”
“你倒还说上我来了?”孟心雅既无奈又宠溺道,“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衣服湿着就往外跑,你这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
“你说不要丫鬟就不要丫鬟?”孟母捏了一下孟十月的鼻尖,“现在是可以随了你,但再长一岁你就及笄了,及笄礼当日,按照大禹国习俗,你就要选一个陪嫁丫鬟,如今没有体己的人,日后怎么选?”
“我可不要嫁人!”孟十月赶紧跳开,“啊秋、啊秋……”
“不行。”她捂住自己的嘴,向外退了几步,“我感冒了不能在这,传染阿姐就不好了,我先回去了,春纤你好好照顾阿姐。”
“是,春纤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诶!”孟母摇了摇头。“真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噗嗤……”孟心雅笑出了声,随后几人笑作一团。
孟心雅的手缓缓放在腹部,笑容盖住了眼底的落寞,终归曾经待在她腹中一月有余,说一点不舍,那是假的。
孩儿,日后一定要寻一户好人家……
孟十月病了。
在这个没有纸巾的年代,孟十月觉得自己遭老鼻子罪了,草纸擦得她鼻子都快出血了。
重感冒后的第二天,她就发起了高烧。
孟母吓坏了,找来了不少郎中为她治病,没有抗生素的世界,发个烧,是会烧死人的。
就连严郎中也被孟母请来,严郎中诊脉后告知,这是因为受惊过度引起的,风寒只是起到将内在的隐患勾起来的作用。
开了几服药后,要求房间通风整洁,其余的只能靠孟十月自己硬熬过去。
这段时间,孟母一直守在孟十月身边,不管谁来探望,孟十月睡得昏昏沉沉。
裴和玉纠结了两天,想着到底要不要去和孟十月解释,才从家丁闲聊中得知孟十月高烧不退。
只好放下其他的想法,前去探望。
奇怪的是,烧得迷迷糊糊的孟十月对任何人都没反应,唯独裴和玉来了之后,拉着他就不撒手,虽然依然困得睁不开眼,但也不想放裴和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