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能不能拿枪?”
“能是能,但克服不了。”他嗓音散漫,语调自嘲地说了声。
其他人都不自觉安静下来,沈辞原本是获得过国家队主教练认可的天赋型气手枪射击选手,前途不可限量,后来那一场意外让他的手受了重伤,即便经过治疗痊愈得很好,他却再也没法打出曾经漂亮的成绩。
不仅教练替他遗憾,这帮兄弟们也感到一阵惋惜,偏偏当事人跟个没事人似的。
许凛知道他心里藏着一根刺,至于是什么刺,他谁也不想说,就是别人想帮也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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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浅月装病的事情被吴女士发现了,一顿说教后,第二天终于肯去学校了。
女孩子都喜欢结伴去洗手间,路桑因为周佩晴那帮人的缘故,都没什么人敢靠近她。
现在有了顾浅月,路桑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大课间去完洗手间回来,连小步子都是雀跃的。
“桑桑,我们衤糀中间要是没有隔着别人就好了。”
中间只隔了个胖子,回个座位却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女孩子的友谊就是这么特别。
路桑瘪着嘴,不舍得点了点头。
她拉着顾浅月去自己的座位,刚才顾浅月吐槽上课数学老师讲得太快,她没听懂,路桑就在本子上重新演算了一遍。
顾浅月一下子就听懂了,抱着路桑一顿亲。
忽然瞥了眼她同桌沈大佬在睡觉。
“桑桑,我先走啦。”她吸了口气,后怕地压低声音,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顾浅月前脚刚走,沈辞就动了下手臂,眼皮恹恹地耷拉着,碎发堪堪遮住,瞳仁漆黑深邃,目光像是没什么焦点,又像认真盯着什么看。
这节课间比较长,路桑垂首认真写作业。
胖子睡了两节课悠悠醒来,他伸了个懒腰,转过身问路桑今天有些什么作业。
他性格大大咧咧的,问完才反应过来,“哦,忘了,你不会说话。”
“……”
胖子这人有点话痨,整天不是睡觉,就是和旁边的人唠嗑,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聊起天来跟说单口相声似的,他继续说:“路桑,听说你是南方来的?”
路桑点了点头。
胖子自顾自地说:“你是南方哪儿的啊?听说南方人说话都特别好听——”
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音刚落,凳脚就被人踢了一下,就他这吨位,居然有人踢得动他,也是神奇。
“谁?!”他骂了声。
侧方传来懒洋洋一声:“你爹。”
“辞哥,你踢我干嘛?”
“腿长不行啊。”沈大佬这回彻底醒了,抱着手靠在椅子上,眉眼间有股冷淡的痞气。
又是一次课间,英语课代表要收作业了,让同学们把本子递到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