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弹曲,逗乐解闷,插花烹茶,梳头挽发?”
姜女史态度十分漠然,“都不会。”
识玉先惊后怒,骂道:“这是哪来的金漆饭桶,空心萝卜?你什么都不会,难不成到公主府来做主子,要咱们殿下伺候你吗?”
姜女史道:“臣女奉皇命而来,是要立法度、正威仪,非为以雕虫小技讨巧取宠。”
识玉隐约觉得自己被骂了,正欲反击,谢及音却抬手阻止了她。
谢及音的态度比识玉温和许多,只听她说道:“我府中确实缺少知礼明法的女官,那你就住到春和院去,好好教导我府中侍女,正一□□里的规矩,如何?”
姜女史又说道:“教导侍女非臣女之职,臣女只随侍殿下左右,补偏救弊,匡谬正俗。”
“你想与识玉一样待在本宫身边?”
“是。”
“可本宫身边不养闲人,”谢及音不急不慢道,“更不爱养败兴之人。”
姜女史说道:“这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意思。”
“若本宫偏不准许呢?”
“臣女当勉力谏言,谏言不成,则回宫复命,交由陛下和皇后娘娘裁决。”姜女史脊梁挺得笔直,没有一点柔折的余地。
谢及音轻嗤了一声,识玉在心里骂她是讨人嫌的榆木脑袋。
“让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姜女史住吧,”谢及音对识玉吩咐道,“往后白日里,姜女史与你一同随侍本宫身边。”
“是。”识玉领了命,转身去吩咐人收拾西厢房。
入夜,谢及音未寝,正披发赤脚坐在灯下翻一册话本子。
识玉悄无声息地端着玉盘走进来,将半碗药膳搁在谢及音面前,起身将鎏金飞鹿宫灯拨亮了些。
谢及音瞥了一眼那玉碗,蹙眉道:“怎么又要喝药?”
识玉道:“不是药,是用木瓜炖的鲜鲫鱼汤,放了枸杞和当归,可补气养元。您最近折腾的身子太虚了,该补一补。”
听完这话,谢及音这放下话本子,端起碗来将药膳慢慢喝掉。
见她全都喝完了,识玉十分高兴,瞧了瞧四下无人,低声问谢及音道:“殿下,您说这位姜女史该不会是皇后娘娘派来给您添堵的吧?”
谢及音将碗一搁,说道:“这还用问吗,她都写在脸上了。”
“怪不得她这么耀武扬威……那她会不会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说您的坏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