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郎沉痛道:“老师傅对你们这二十年来的作为一半满意,一半叹息。”
岳天玲低头道:“我也知道做得不太好,但是没办法,我们要在不着痕迹下养成势力,只有采取这种姿态,否则别人根本不容我们立足,在最近十年间,具有声势的白道人物迭遭意外,都被人摧毁了。”
洪九郎道:“可是你们建下的不是势力,像敦煌、酒泉、武威等地方,简直不堪一击。”
“那几个糊涂虫,根本不明内情,我也没告诉他们,我也没指望他们。”
“上阵子弟兵,必要时都还是一把好帮手。”
岳天玲苦笑道:“帮不了太多的忙,日子一过安逸,他们已忘了根本,我做出要并吞他们的状态去挤他们,满以为他们会在技业上下苦功的,谁知道这些没出息的家伙却只会雇请打手来壮声势,气得我真想挤掉他们。”
“他们也不是不努力,实际上他们都努力过,只因为行功不得法,不是岔了气,就是散了功。”
“哦?是吗?老师傅是什么意思呢?教了徒弟,又不把正确的练功途径指点给他们呢?”
“老师傅是有深意的,天狐武学的是捷径,容易速成,但是若要速成,必须经过一股潜伏的时期,以善养其根底,等到功夫到了,只要略加疏导,便能水到渠成。”
“那么我呢?”
“大姐的天狐之进已经有八成火候,只差一两个月的功夫就能步入新的境界。”
“天狐心诀你都知道?”
“知道,老师傅全都交给我了。”
“那么你什么时候把天狐心诀交给我?”
“就在这一两天内,但你要先把天狐门户交给我。”
“交给你,由你来主管门户?”
“事实上也非我不可,因为天狐武学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得最详细,也只有我能加以发扬光大。”
“我辛苦了一场,却由你来坐享其成?”
“大师姐,自家兄弟,计较这些太没意思了,大家都是为了门户而尽力,担上门户的责任并不轻松,而且在未来的两三个月中,大师姐要闭门练功,也没时间管杂务,以小弟接掌最理想。”
“问题是接掌得了吗?”
“大师姐,说句不怕你生气的活,对于天狐宫,你的了解恐怕还不如我清楚。”
“我倒不信,不过我承认你有点鬼门道就是了,你除掉了老娄,这家伙是个厉害人物。”
洪九郎笑笑道:“问题不在老娄,他只是个幌子,事实上有个最成问题的人物留在你身边,那才是最危险的。”
“谁?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了?”
“温如玉。”
“什么?是小温?那怎么可能,他跟我十年了。”
“魔教教祖赫连达手下有十大弟子,分别担任十方特使,第八个弟子外号三郎,担任两路特使,就是你最亲信的总管小温,他借你的地方成立他们的势力,只等时机成熟,把你一脚踢开。”
“我……实在难以相信。”
“魔教运用卧底的手段,潜伏进各大门派和地方势力,这是一贯的策略,温如玉本名叫赫连玉,不但是老怪第九个爱徒,也是他的侄子和私生子。”
“这是怎么说呢?”
“赫连达阴谋并吞了他兄长赫连远的基业前,早就跟他的嫂子有了奸情,赫连玉就是他的儿子。”
“你从哪儿知道这些消息的?”
“不是我,老师傅。他在多年以前,就知道魔教东来,可能会形成中原武林危机,也一直在设法消灭这一场浩劫,他布下了很多眼线。”
“我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领导演出那一场杀师的假戏?”
“也不算是假戏,除了你之处,其余的人都跟着你干了,他们却是不知道内情的。”
岳天玲叹了口气道:“可是他们并不是真心如此的,大部份是受了我的压力,我抓住了他们的小辫子,睡得他们非干不可,实际上他们参加得都很勉强。”